刘棉花继续苦口婆心,搬出世俗风气劝道:“不是老夫定要插手,终究是担心你还年轻不懂事。须知如今世风不同于昔年,老夫好歹也是宰辅,嫁女过于寒酸只怕要被人轻蔑耻笑。若真成了笑柄,你我两家都脸上无光,又是何苦来哉?”
而方应物则信心十足:“老泰山多虑了!你老人家若是简朴了,确实有可能被嘲讽为装模作样沽名钓誉,但贵府千金嫁的是在下,是堂堂正正的方家!
有我方家金字招牌在,谁会嘲笑我们?只会说简朴大方,不会说寒酸小气!正所谓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我方家不媚世俗朴素办事必将成为美谈!”
刘棉花当即吹胡子瞪眼的喝道:“你还想着敢将十指夸针巧?难道我那娇娇女儿嫁给方家,就是要受苦的?你们方家装朴素是你们自己的事,但不许亏待了我女儿!”
老泰山这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方应物连忙回应道:“以后的事情自然不会如此,谁会吃饱撑着去窥视别人家内宅?但婚礼乃公开典礼,当然要做给别人看,听小婿之言不会有错!”
刘棉花忍不住叹道:“你这人怎么死硬顽固的像是又臭又硬的石头?何至于一步也不肯相让?连尊老敬老之心都没有吗?”
虽然刘棉花倚老卖老,但方应物不为所动,只陪着笑道:“谁不知道老泰山最擅长得寸进尺之道,小婿如何敢轻易让步?故而不能开这种先例,否则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与其日后互相难堪,还不如在起初就堵住源头。”
翁婿两人唇枪舌剑不亦乐乎,刘老夫人突然闯了进来,怒形于色的斥道:“你们两个都够了!不要拿庙堂算计来讨论我那乖女的婚事!再如此扯皮下去,婚事还能办否?”
刘棉花当着女婿面,遭到夫人呵斥,未免脸上有些不好看,同时又埋怨夫人沉不住气,实在缺少镇静功夫。便轻哼一声,正要作。
方应物却抢上前一步,行礼道:“都是小婿的错!老泰水说怎样办理就怎样办理,小婿在此恭听,绝无二话!”
看方应物这恭顺态度,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投桃报李似的说:“此事终究是方家娶妇,我刘家不便逾越太多。老身又听贤婿说的有道理,就按贤婿所言。”
刘棉花再次瞪眼,又被老夫人瞪了回去。等方应物走后,刘棉花不满的说:“妇道人家头长见识短,老夫与方应物谈条件,你来打什么岔?”
老夫人嗤声道:“也不知谁见识短了?女儿终究是要去方家的,你在这可有可无的事情上较劲,若惹到了方家,最后还是女儿吃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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