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是冬雪将采荷的尸首丢到这的?从她刚才听到了砸门声,到温心出来开门,到她让温心去找抛尸人,这中间并没有间隔太长的时间,也只有像冬雪这样会武功的人,才能眨眼不见了踪影。
只是冬雪将采荷的尸首扔到这里是何意图?
“小姐,这怎么办?”温心有些焦急的问道。任凭采荷的尸首堵在门口也不是办法啊!万一有人来祭奠楚紫离,在门口摆着采荷的尸首又算是怎么回事?
“暂时别动!你去将此事回禀萧管家!”毕竟是一条人命案,她若是偷偷将采荷的尸首处理了,到时怕就更加说不清了!尤其是被人抓个正着的时候!
“重莲!”楚夕颜又看向身边的重莲道,“你也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昨晚府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采荷的行踪?”
“是!”重莲应声回房换了衣衫便匆匆离去。
楚夕颜看着这地上采荷的尸首,心中莫名的就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好似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红莲、绿蕊、采菊都是被老鼠咬死,就连萧婉歌也是被老鼠咬伤,但对她们出手的人是重莲,而且是为了给自己报仇!那采荷?是谁放老鼠咬死了她?而且还将她残忍的开膛破肚!
想到此,楚夕颜不由忍住恶心,缓缓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起采荷的尸首来。这一检查,楚夕颜不由又倒吸了一口冷气,按采荷身上伤口血液凝结的情况来看,这开膛破腹的伤明显是后来的!
这就意味着,采荷是先被老鼠咬死,两个时辰之后,她的尸体又被人开膛破肚。可如此说来,那放老鼠咬死采荷的人与将她开膛破肚的人是否是同一个呢?
若是同一个人,他为何要分两次行凶?若不是同一个人,那是谁放老鼠咬死了采荷?又是谁这般残忍,将已经惨死的采荷进一步开膛破肚?
“啊——杀人啦!杀人啦!”
骤然响起的尖利的叫声将陷入沉思的楚夕颜给惊醒,一抬眸,便见三丈之外,宁子音正双手抱着脑袋、闭着眼睛惊声尖叫。
一丝狐疑不由浮上了楚夕颜的心头,昨晚宁子音刚和宁子淳来祭奠过楚紫离,这一大早的,宁子音又跑来这里做什么?
“宁子音!”楚夕颜缓步走到宁子音身旁,在还犹自惊叫不停的宁子音肩头轻拍了一下。
“啊!”宁子音被这一巴掌吓得一个哆嗦,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在看清楚夕颜之后,更是满脸的惊恐道,“夕颜姐姐!你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呵!”楚夕颜冷笑一声,“宁小姐!你的意思是说这人是我杀的喽?”不等宁子音回答,楚夕颜当即又道,“你见过谁杀人之后还将尸首摆在自家门口昭告天下的?”
宁子音怔了一下,才醒悟过来。的确如楚夕颜所说,若真的是她杀了人,这尸首应该藏起来才对呀。想到此,宁子音便苍白着脸色冲楚夕颜讪笑了一声,然后又扶着她站了起来道,“夕颜姐姐!刚才、刚才我是被吓坏了!还请你不要生气!”说着,她的眼眸又转向那尸首,“这,这是谁呀?”
“被吓坏了?”楚夕颜盯着宁子音道,“她的惨状与团子相比如何?”见宁子音表情一僵,楚夕颜又继续道,“是不相上下吧?”宁子音能将团子虐杀成那样,还会怕采荷的尸体?
宁子音咬着唇道,“团、团子毕竟是一只猫啊,可这、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一样?”她的那点胆子也只不过是敢杀杀猫,人,她还是怕的!
“不一样?”楚夕颜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一条性命吗?倒是宁小姐,你一大早跑到我这来,不会就是为了专门来瞻仰这尸首的吧?”
也不怪楚夕颜怀疑宁子音,一来是宁子音有害她的前科,二来是宁子音出现的时机太奇怪了!
宁子音眨巴着眼睛看向楚夕颜,一脸受了无限委屈的模样,“不是夕颜姐姐你让我来的吗?”
“我何时让你来了?”楚夕颜心中的疑虑更甚,“你说,是谁传信让你来这里的?那人和你说了什么?”
宁子音的手指不自觉的绕上垂下来的一缕发丝有些不好意思道,“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只听见有人敲门,然后说夕颜姐姐让我来帮个小忙!”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看到是谁传的信?”楚夕颜凝眸问道,见宁子音点头,她沉吟了一下又道,“那柳儿呢?还有你哥哥呢?”依宁子淳那迂腐的性子,应该不会睡到天色大亮才起身,宁子音没有看到人,说不定宁子淳看到了呢?
“我哥哥每日寅时三刻便起身去我表哥那里看书,到午时才回来休息。柳儿那个时候应该是去厨房打水了!只有我一个人在院中!”宁子音如实道。
也是!既然有人故意要将宁子音骗到这里,那自然对宁子音的习性了解的通透,又怎么会轻易让她发现行踪?只是,这人将宁子音骗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仅仅是为了让她看采荷的惨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