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在科里利亚诺海边一座5层楼的房子里,加图索在上上下下的跑着楼梯,下身穿着一件训练短裤,上身却****着,满身大汗淋漓,喘气也很粗重,显得很疲累,但他却没有停下来。
从楼下爬到5楼楼顶,再从楼顶跑回下来,这是他从小到大都在做的事情,也早习惯了。
弗兰克坐在楼下的餐厅里,面前摆着面包、奶酪还有一些下酒小菜,旁边放着一瓶麦格罗科红酒,从科森察来的,是科里利亚诺最受欢迎的红酒,大家都喝了很多年,习惯了。
曾经,这是一座没有秘密的小渔村,但是这两年来,世界变了,这里也变了。
套用一句弗兰克的话,就连沙滩那个摆弄太阳伞的小女孩,去了米兰后都变成大明星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会变的?
但说是这么说,弗兰克却是科里利亚诺极少数还留着喝麦格罗科红酒的习惯的人。
“喂,来陪我喝一杯!”弗兰克倒了一整杯红酒,朝着楼梯间大声喊道。
没多久,就看到加图索气喘吁吁的从楼上跑下来,母亲心疼的递过一条毛巾,“都说是休息,干么还训练得这么辛苦呢?”然后摇了摇头,又走进厨房去了。
加图索直接来到了父亲旁边,也没有坐下来,看到那个原本应该是用来喝啤酒的大杯里盛满了红酒,里面还加了冰块,又热又渴的他直接拿了起来,朝着父亲的大杯子碰了个哐当,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
那个架势仿佛他喝的不是红酒,而是白开水。
“这么好的麦格罗科红酒给你这么个喝法,糟蹋了!”弗兰克举起大啤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仿佛要象他这种喝法才叫优雅,才算绅士!
一大杯红酒一口气喝光,深知连冰块都冲进嘴里咀嚼,加图索爽爽的啊了一声,还不忘打了个嗝,随手抓起一块面包就往嘴里塞。
“喂,臭小子,先别走,坐下来!”弗兰克指了指自己的对面的餐椅。
加图索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最终还是听话的走过来坐下。
“听说你们夺了冠军?”弗兰克关心问道。
加图索有点骄傲,点头嗯了一声,但眼睛里很快闪过一丝异色。
“那你回来干么?”弗兰克的语气有点硬。
球队放假2天,接着就要开始备战优胜者杯决赛,加图索却趁着这2天时间,跑回了意大利的家里,这在以前是没有生过的。
弗兰克对儿子很了解,他知道,一定是生了什么事情了。
“说说!”弗兰克不废话,直截了当,但是他的手却又给加图索倒了满满一大杯红酒。
刚才还嫌儿子糟蹋了他最爱的红酒,现在却依旧倒满一大杯,像是在鼓励,他可真够矛盾!
加图索看着父亲的眼睛,他知道瞒不过父亲,但却在要不要说之间徘徊、犹豫,最终他选择了说出来,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有什么心事都向父亲说明白。
“我遇到了一个人!”加图索说。
“废话,我每天都在遇到人!”弗兰克喝了一口红酒,差点噗出来,骂道。
“一个比我还要凶的人!”加图索又说。
这一下弗兰克就愣住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向来都是胆大包天,就连交个女朋友都是先斩后奏,如今竟然会为了一个人跑回家,足见这个人给他带来的困扰有多大。
“他叫做埃芬博格,外号老虎,我输给他了!”加图索不愿意承认,但却又不得不承认。
弗兰克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想要他承认失败,真的比干掉他还难,但是现在他却承认输了,足见他真的输得很惨。
同场竞技,加图索确实完败于埃芬博格!
“你那个主教练头儿知道吗?”弗兰克问道。
加图索点了点头,“他找我谈过!”
“怎么说?”弗兰克关心追问。
加图索摇了摇头,他就说了一句话,“他是老虎,你是屠夫,怕什么?”
这话一出,弗兰克立即用力一拍餐桌,“对啊,那就结了,你怕什么?”
加图索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因为他的老爸经常干这种事情,总是要吓人一跳,从小到大他都习惯了。
“但是……但是我真的输了!”加图索涨红了脸。
弗兰克一副我会被你气死的表情,“你小子肯定是被莫妮卡迷得连什么都忘记了,所以才会纠结于这样一个既无聊又无趣的问题上!”
提起莫妮卡,加图索的脸红得更加厉害,头也低了下来。
“只要是人,谁没有输过?你老爸我当年虽然威风八面,但同样输过,但是那又怎么样?”
“还记得那个开沙滩椅的大胖子吗?”弗兰克突然问道。
加图索点了点头,“就是最近一直在吹嘘,说自己店里出了一个大明星的那个!”
“就是那混蛋,想当年我们一起踢球,他赢过我,还很嚣张,我差点被他气死,为此我还跟他大干了一场,他的门牙就是被我干掉的,但是那又怎么样?一周后我又输了!”
加图索有些惊讶,因为他从小到大所听说过的,几乎都是父亲的威风史,他从来不提自己输过球或者是被人打倒过之类的。
“连续输给他两次,我就郁闷了,于是我就苦练,没日没夜的苦练,一个月后我终于赢他了,然后我们一票人就去大吃大喝,当晚就碰到了你老妈,我们俩一见钟情,之后就有了你们这一帮浑球!”想起当年的事情,弗兰克一阵哈哈大笑。
“虽然我没读过多少书,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是从那以后我明白了一点,我输给他,就是因为我比他弱,假如我要赢过他,我就要变得比他更强!”
加图索认认真真的听着父亲的一席话,突然间有种感悟。
“一直以来你都觉得自己很凶,所以当你碰到别人比你更凶更狠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惶恐失措,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可以比他更凶,然后压过他,反过来让他惶恐失措!”
说到这里,弗兰克突然笑了起来,“呵,你那个主教练小子可真有点意思,说得也没错,假如他真是一头老虎,那你是一个屠夫,假如屠夫怕老虎的话,还怎么杀虎?”
加图索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因为他知道父亲说得对,头儿也说得对。
他是凯泽斯劳滕中场的平衡器,是杨诚用来平衡中场攻防的杠杆,同时也是中场的守护者,假如他害怕了,那怎么去保护中场,保护队友?
况且杨诚总是告诉自己的球员,他们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一个整体,所有人团结在一起,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我一个人也许不行,但是我还有队友,他们会帮助我!
别看加图索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实际上他并不笨,只是偶尔会钻进牛角尖里面去,只要点透了,他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