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好多星星啊!”梁荷颂伸手去抓。水和星光在她指尖穿梭流淌。这感觉实在太好,太不真切!她仿佛在银河里荡漾着……
“皇上,我们是不是上天了?不,我们是在做梦,肯定是做梦……”
她笑声如铃,美好纯净,直撞进人心扉。
厉鸿澈听在耳里,表现就淡定得多了,他侧目看梁荷颂。因为光线太暗,虽近在咫尺也只能看见个模糊的黑影,只有梁荷颂那根松松束发的桃花丝带,稍微明显一些。
“是,这便是梦里。所以,你想做什么,便可做什么。”
厉鸿澈双手捉住住梁荷颂的双手,笑声一下就顿下了……
“皇上……”
“嘘,不要说话。”
厉鸿澈捉着她的手,与她一起捧了一颗星子。明明灭灭,十分璀璨。梁荷颂手心里是星星,手背后是男人带着体温的大手覆盖着,她背后紧贴着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太近了,仿佛了,要与她融为一体,分不开。
一时间,梁荷颂心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有水珠滴滴答答撞入心湖中,撞得她心头乱七八糟,就像小船一样没有方向的飘。
但是,她确定,这景色,实在让人欢喜。好久没有这么快乐过……
“喜欢吗?”
梁荷颂毫不犹豫点头。“嗯,喜欢!”
“有多喜欢?”
“就像这星星一样,数不清的喜欢。”
厉鸿澈在她耳畔轻轻一笑。
“朕倒是不知道,你已经这般欢喜朕了。这些日子都没好好陪你,今晚,朕都补偿上……”
“……啊?”梁荷颂这才会意,他们说的不是一个目标!“臣妾说的是星星……”
她话音还没落,便一双温热的唇吻住了。厉鸿澈的吻温柔又霸道,惹得梁荷颂一声轻吟。
“朕知道,你在害羞……”
“……皇上,不是……臣妾……”
“朕不听……”他拉她手,堵自己的耳朵,另一手,指尖一勾,一挑。梁荷颂头发上的桃花丝带落入水面星海,长发披散,几丝落进水中飘荡,惹来几条好奇的小锦鲤。嬉戏了一阵之后,小锦鲤就被穿上男女低声的交谈和呻-吟声,羞跑了。
衣衫半褪。
“冷么?”
“……不,不冷%”
他捏起她下巴,吻上去,而后咬住她丁香小舌尖儿浅尝则止。
这男人,真是有勾魂的本事,缠得她快要窒息了。要生要死,给她个痛快可好?别在折磨她了……
“皇上……”
“龙袍已经除了,我不是皇帝……”
梁荷颂躺在船头,双眸盛满苍穹星光。身躯壮硕颀长的男人伏在她身上,双臂将她圈在小小的空间里,唇在她脖子间流连,所过之处,无不是一片湿润、火热。
“那……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
男人声音低哑磁性,让梁荷颂耳朵和心都微微麻痹。
他问她,他是谁?不是皇上,那是谁?
“说……”厉鸿澈催促。
“你是……厉……厉鸿澈……”
他一个用力,似惩罚。“再说……”
“……”
风吹得满池春水荡漾,船儿漫无目的的轻轻飘荡。梁荷颂的心也和小船一样,不知东西了。“我……我不知道……”
他又用力了些。“……还不知道?”
“嗯……”
梁荷颂无措,只觉身上男人结实的身体又重又沉,密密匝匝地压着她,烫着她每一寸肌肤。
“好,既然你不知道,今晚……我便给你答案……”
梁荷颂心下一慌……
当那陌生的感觉如潮水袭来,将梁荷颂席卷,无法抵挡,而又仿佛不想阻挡。总之,她糊涂表象下一直清明如镜的心,在他身下,沉沦了……
这个男人用行动告诉了她——他是她的男人!
船已经飘到了最中心的位置。
喘息声渐渐慢下来。
厉鸿澈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其它所有衣裳都披在了梁荷颂身上。他眸光一挑,瞟见那小女子离他远远的贴船舷儿坐着。这丫头,似是有小情绪了。
“如何,你对朕方才的表现不满意?”
厉鸿澈一本正经问。
梁荷颂暗暗瞟了厉鸿澈一眼,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厉鸿澈的袍子,低眸斜看船舷。她就说皇上怎么会突然叫她来看星星,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臣妾不敢。”
“朕也不知你喜欢哪个,就随意挑了两个把式。”厉鸿澈将小几上的书丢过去。“这回你自己选吧,里头的随意挑,任何一个动作朕都能够满足你。”
梁荷颂狐疑。这不是她上船时,皇上看的那几卷书么?
捡起书册一翻开,梁荷颂一下懵了,如被雷劈!!那一幅幅图,男女以各种姿势搂抱在一起,做着十分羞人的动作……这!这不是那教习男女之事的书本儿么??她入宫之后,有嬷嬷专程拿这本子来给她看过。
“皇上,臣妾没有不满意……”
厉鸿澈用眼神告诉了她,他不信!
最后,在厉鸿澈执意下,梁荷颂看都没看随意指了两幅,惹来厉鸿澈一声鼻子哼笑。
“好在朕身子强壮,若不然,只怕成全不了你。”
*,又浓……
梁荷颂一边迷迷糊糊,一边想到一个问题,便脱口而出了。“皇上,您为何……为何还要看那等入门图册?”
“……”厉鸿澈沉默了一会儿。“不许问!”
“喵呜……”湖边儿有一大青石。大肥灰猫蹲坐在石头上,脚边儿摆着一串儿鱼干儿,粗略一数,大约有七八条之多!
又一团黑影蹿上青石头,双眼绿幽幽的发光。正是贤太妃。
贤太妃瞥了一眼那一串儿鱼干儿,屁股往石头上一蹲坐,小声嘀咕。“蠢东西嘴倒是大,一次能叼那么多……怎么哀家每次都只能叼一条……”
“呜嗷……”大肥灰猫低沉了叫了一声,叼了其中最大最肥的那条鱼干儿,摆在贤太妃面前,让它享用。
贤太妃尖突突的小嘴儿哼了一声,叼起来转了个背儿,吃完,才回过身来。大肥灰猫又叼了第二大的那条鱼给贤太妃,自己却不吃。
“得了得了,糊得满条鱼都是你的口水!行了行了,鱼哀家就收下了,至于你……哀家还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你若有梁烨初的容貌,哀家倒还可考虑。”
大肥灰猫莽汉脸纹丝不动,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只见它小山似的蹲坐在贤太妃旁边,看着贤太妃把鱼干儿都吃了。
打了个饱嗝,贤太妃对着剩下两条鱼,心有余而胃不足,打算一会儿带回去藏好,闲了拿出来磨牙,抬头便见那湖心小船,摇摇晃晃得厉害。
谁大晚上在那儿?
贤太妃尖起猫耳朵听了听。好在猫听觉灵敏,它隐约听见——“皇上,臣妾求您了,轻点,慢些,船要沉了……臣妾、臣妾不会水……”央求的声音。“你若怕……便抱紧些……”
贤太妃后背一溜儿毛都乍直了。“哎哟,这真是……现在的年轻人,太疯狂了……”
回头,贤太妃便见身旁一双绿幽幽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她,隐约体会出一种……“*似火”的感觉?
噼哩噗噜,贤太妃丢下鱼干儿,炸成毛球迅速闪蹿!直躲到大香樟树干后,爪子捂着心脏,吁吁喘气儿!
吓死她了!!
总算摆脱了灰猫的贤太妃正要走,转身便见灰猫蹲坐在树干后,平静的看着她,根本没有半点儿累喘!
“你,你你这畜生、禽兽!想对哀家做什么!!”
大肥灰猫岿然不动,将两条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鱼干儿往贤太妃面前一推。它是来送她落下的鱼的。
“多……多谢……”
贤太妃把鱼往怀里一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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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荷颂下船腿一软。厉鸿澈一把接住,让她落在他结实的怀中。
“谢……谢皇上……”方才的一幕幕还深深的烙在梁荷颂脑海中,不知如何面对在她耳畔说是她男人的厉鸿澈。方才,厉鸿澈和平时的样子,有些不同……
反观厉鸿澈,他却十分冷静,没有半丝儿不自然似的。
“你不必谢朕,你会不适,都是朕的错。”
“……”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地说得这么,这么羞耻啊……梁荷颂咬唇。
厉鸿澈一路将她抱回双菱轩。
“皇上,你就穿着一件衣裳,会不会冷?”
他低头,平静:“不冷。”顿了顿,“朕没料到竟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让你受苦了。”
“……”梁荷颂咬唇,又不知怎么接话了。皇上总是能这么正经而平静地说羞人的话。
究竟是他真的内心太纯净正直,还是她内心太污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