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带着曹操的话回到了翼州,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张角。“是吗,那孩子真地那么可怕!”张角古拙的面容上微澜不惊,眼角稍稍抬了抬道。“是地,弟子无庸!”唐周的头低了下去。“这不怪你,只是可惜了那颗傀儡丸!”张角长身站了起来,看向了洛阳方向,“真是可惜啊,若是有机会的话,真想见见那个‘孩子’啊!不知道此时‘他’在做什么呢!”
曹腾府邸内,一片愁云惨雾,曹嵩身穿孝袍在灵堂里接待着前来吊唁的朝中公卿,一刻不得空闲,而曹操则是一个人躲在了院子里,呆呆地看着手上的那张精致的小角弓,这张角弓是曹腾在知道他练习弓箭后,命人在洛阳城中找良匠为他打的,也是曹腾留给他的唯一思念之物。
“表哥,你说伯父也真是的,竟然叫我们来给个阉人上香!”一个跋扈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院落的宁静。两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从灵堂内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看上去颇为阴鸷的年轻男子对着旁边的人道。“人死为尊,表弟这话过了!”另一个男子倒是轻声劝道。
“你,给我去灵前磕头千遍!不然就死。”曹操一脸死漠地看者那阴鸷年轻男子冷声道,眼神中血光隐隐闪动。“你这个小子,哪里来的,竟敢这样跟我说话!”阴鸷年轻男子指着曹操叫道,满脸怒容。“表弟,不得无礼!”另一个男子见曹操身着孝服,想必是曹腾的家人,于是立刻拉住了阴鸷年轻男子,“表弟,跟这位小兄弟道个谦!”
“表哥,你怎么帮外人说话,我干吗要为个死阉人道歉!”阴鸷男子见自己表哥如此说,跳了起来,不过他尚未跳高,便重重得摔在了地上,杀猪也似地大声叫了起来,膝盖骨上,一支利箭已然穿在了上面,而射箭的正是曹操。
“我说过你给我去灵前磕头千遍!不然就死。”曹操手上持着弓,又搭上了一支利箭,瞄向了阴鸷男子的右膝。“小兄弟,赶快罢手,你知道我表弟是什么人吗?”见曹操还要射,另外一个男子挡在了那阴鸷年轻男子身前,张开手道。
“我不管他是谁,就算他是太子,我也一样杀!”曹操红着眼,持着弓,语气森然地道。“小兄弟,我表弟是当朝太尉陈藩之子,你要三思啊!”那男子见曹操神情冷厉,显然不是在说笑,急忙道,“小兄弟,我知道是我表弟失言在先,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保证今后我表弟绝不会找你麻烦!”
“我已经说过我不管他是谁,就算他是太子,我也一样杀!”曹操的弓没有放下,神情还是那般冷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我刚才射的是他的膝盖骨,从今以后他就是个废人,到此为止,绝不找我麻烦,你以为我会信吗?”曹操对着那男子冷冷道,“看你还算谦和,没有辱及我祖父,快点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