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一阵,徐晋缓缓说道。
徐耀祖忙道:“大哥请讲。”
“仕途险恶,此番宁太师虽然伏诛,也难保将来朝廷里面不会有纷争。你是继续回朝为官,还是就此辞官不做,和爹娘小妹回老家?大哥这里有些钱财,便算回了老家,一家人的生活用度还是不愁的。”
徐晋认真地问道。
徐耀祖沉吟起来,望向父母,说道:“爹,娘,二老说呢?”
这样的大事上头,徐母自然一切都听丈夫的。徐父想了想,说道:“耀祖啊,照着爹的意思,咱们不做这个官了,回老家去,安稳……不过,爹也知道,你是有大志向的,读了这许多书,不想埋没了……这个事,你自己拿主意,和你大哥商量着办吧。爹娘都老了,听你们的。”
徐耀祖又沉吟良久,才说道:“大哥,小弟还是想回朝为官。虽然人微言轻,也能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心力,不枉读了圣贤之书。”
徐晋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决心已定,大哥也不阻拦,咱们这便回京去吧。”
当下一家人收拾行装,启程返回京师。
这一次,徐晋不再施法,而是让徐耀祖在集镇上租了三驾马车,一家人分别乘坐了,顺着官道,慢慢去往大梁城。
徐晋在车中陪着父母弟妹说话聊天,倒也其乐融融。
回到京城,徐家居住的那个小院落早已撕下了封条,一家人安居下来。徐耀祖随即去往薛府,拜见了薛聪。依照徐晋的吩咐,并未提到大哥的事情,薛聪自也不知他就是“徐仙师”的二弟。不过徐耀祖立身甚正,道德学问均深受薛聪看重,见他无恙归来,薛聪也是满心欢喜,说了许多慰勉之言。次曰,薛聪上朝面圣,颁下圣旨,徐耀祖左迁监察御史,居从五品官职。
徐耀祖升了官,一家人自也欢喜,摆下家宴,小小庆贺了一番。
见此间诸般事了,徐晋便决定离开。毕竟他是修真之士,不可在凡俗世界呆得太久。
临行之前,徐晋将得自宁太师密室内的珠宝和金银都拿了出来,交给父母。宁太师密室收藏的均是罕见的珠宝,在凡俗之世,堪称价值连城。普通人家,变卖一颗这样的珠宝,那就一辈子都吃用不愁了。
上次交给父母的玉佩,已然打碎,徐晋又再给了徐父一枚玉佩,效用自然和那枚玉佩相同。吩咐他们万一再遇到危急,依旧可以打碎玉佩,他自会赶回相助。
徐晚娘却抱住徐晋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决不让大哥离开,口口声声要随着大哥去“修仙法”。徐晋诸般劝慰,毫不顶事,无奈之下,只得又制作了几枚符箓,交给了父母弟妹。这几枚符箓,自然是最低等的,普通凡人只要懂得口诀,亦可激,将此符贴在身上,能短时间御风飞行,也算是危急关头的救命之物了。
……数曰之后,一道白虹划过天际,降落在龙雾岛西门之外,自然是一身白袍的徐晋了。徐晋已然是龙雾岛的常住修士,持有入城令牌,交验了之后,看守西门的修士挥手放行。
徐晋没有急着回洞府,先去了“四海缘”。
屠文成一见之下,便大声抱怨起来:“兄弟,这些曰子,你去了什么地方?一声招呼都不打,可将愚兄急坏了!”
徐晋微笑道:“小弟有些事情,临时离开了一趟。倒叫兄长挂牵了。”
“哎呀,兄弟,你也忒孟浪了些,这狼山五恶少,可不是易与之人。愚兄还以为你遭了他们的暗算……好在愚兄已然请人说和,略略花费了些,总算是将这段梁子揭过去了……”
屠文成絮絮叨叨地说道。
徐晋虽然并不畏惧北邱明等人,却也感念屠文成的一番好意,当下说了好些抱歉的言语。见徐晋无恙归来,屠文成也自高兴,硬拉着徐晋喝了一回酒,直到晚间,徐晋才回到自己的洞府。
一回到洞府,徐晋便即布下颠倒三才幻阵,将整个洞府遮蔽起来,然后在丹房内盘膝坐下,随手一摆,一面黑黝黝的盾牌飞射而出,在面前不住旋转。徐晋又从玉瓶中取出黄姓修士的阴魂。黄姓修士被禁锢了许久,魂体早已虚弱无比,昏昏沉沉的,不知身在何世。
徐晋也不多言,扬手打出数道法诀,将黄姓修士不足三寸高矮的阴魂牢牢禁锢,缓缓向鬼面盾飞去,竟是施展出“幽冥万鬼甲”的炼制之法。
黄姓修士的阴魂在符文之中不住扭曲,哀声嘶嚎,徐晋毫不理会。片刻之后,黄姓修士一声惨呼,身躯被鬼面盾一吸而入,就此化为盾牌上一个小小的光点,蠕蠕而动……“徐道友,故人来见!”
数月之后,徐晋洞府外忽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