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眯眼看着她,道:“季孙小姐,你这是何故?他们都走了,你为何不走?”
季孙香冷冷的道:“唐先觉,你我往日交情,只怕自今天开始就要一刀两段,我爹下了严令,放了狠话。倘若我在和你亲近,他便要让你消失在大楚。嘿嘿,我爹可不是东郭春那等人。
大楚之国,无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唐雨愣了一下,坦然一笑,道:“我知道了,你爹已经跟我说过了!”
季孙香神色不变,道:“说过就好,往日便如烟云,你切勿在放在心中,明白么?”
唐雨皱皱眉,点点头,道:“知道了!”
唐雨说完,背负双手,慢慢踱步回客厅。
他刚走进客厅,突然感觉背后有法力波动,他倏然回头,一个黑袍人影,如风一般向自己扑过来。
唐雨闪身要躲,可哪里躲得了,硬是被对方撞了一个满怀。
“好你个唐先觉,你还是不是个人?你怎么能薄情寡义到这种程度?我说一刀两断,你怎么屁都不放一个。没良心的家伙,看我不咬死你……”
季孙香张嘴过来就要咬人,吓得唐雨连忙低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爹这般厉害,大楚无人敢忤逆其意,我一山野书生,哪里是当朝宰相的对手?”
“那也不行,你怎么也得流两滴眼泪,再差也要有惆怅愤懑之态。你看你,没心没肺的,亏我待你千般好,最后全被你当成驴肝肺了……”季孙香倔强的道。
唐雨连忙低头,一本正经的道:“季孙小姐,你不要害我啊。我真的好怕啊,你那老爹修为高绝,神通广大。若水资质不高,他竟然也能将其送到岳云书院去,倘若你真和我再来往,他抬手灭了我,我不就没命了?”
“你还装,你还装!你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你连岳云书院也敢得罪,你还怕我爹?反正你已经得罪了东郭家,大不了再得罪季孙家,虱子多了不怕咬不是?”季孙香红唇娇艳,出口如连珠炮一般,一脸的嫣然,当真是风情无限。
在客厅落座,季孙香就只是咯咯的笑,道:“唐先觉,说句心里话,我心中可犹豫着呢。是真决定不跟你来往了,可你这个鬼东西,今日这一手做得太绝,着实让我绷不住冷脸。
罢了,罢了,两三年之后,我们大不了一起去岳云书院,到时候大闹一场,纵然死了,那也死得潇洒舒坦,别无遗憾。”
唐雨心情其实并不好,可被季孙香这么一闹,他的心不由得宽了一些。
昏当不了死,季孙石不是羞辱我么?我偏偏就不怕!
老子现在才十七岁的,入世修行修行,卧薪尝胆,老子就不信成不了强者。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前怕狼,后畏虎,能成什么大事?
一念及此, 唐雨便让苏庸整治酒菜,和季孙香大吃大喝,海侃一通,自然少不了说鲁公秘境中的一些事情,却都是信口开河,怎么高兴怎么吹。
季孙香也不介意,在一旁附和助威,院子中虽然只有两人,却真如同有数十人一般,热闹得很。
一直到戌时,酒足饭饱,唐雨亲送季孙香出门,却是毫无顾忌,没有丝毫的收敛。
敢情那季孙忠和季孙义却是一直不敢离开,守在唐雨家门口呢。
唐雨打了一个酒嗝,潇洒的冲他们摆摆手,乘着酒兴道:“你们在就好,替我保护好子茹,他日我登季孙家的门,可不许有什么三长两短,哈哈……”
唐雨哈哈大笑,回头走进院子,只觉得心情从未有过的舒畅。
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性情大开,诸般愁绪,一顿酒之后便烟消云散。
无数压力,一顿酒之后,便都付诸笑谈,人生一世,何必畏畏缩缩,修行之人,就算是传奇修士,也逃不出一死之命运。
既然都得死,又何须委屈自己?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凡俗之世,又有什么值得自己畏惧?
遥远的百圣山之巅,季孙石背负双手,他泼墨挥洒,唐雨府邸就在他的浓墨之中历历显现。
眼见唐雨和季孙香饮酒作乐,毫无顾忌,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他心中是又气又恼,终于,他收了法墨,全都化作了一声长叹……
“此子不凡啊!比他老子更要强……只是他要走的路还没开始,他又能走多远呢?”
“罢了,今日他这一闹,明日楚都恐怕都要传自己送周若水那丫头片子去京都,却是要给我家香儿腾地方呢!真是岂有此理!”
季孙石终究是怒了!
他眼神如电,冷冷的盯着陆门的方向,神色极其的冷肃。
“外而生,内而亡”这是什么经文?出自什么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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