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晓兰明眸透出的殷切,他微一沉吟,便微笑着点头。
谢晓兰心下极是喜悦,娇柔一笑,百媚横生。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玉手自右衽的领间探入颈下胸中,雪白光滑的修长玉颈,饱满的有玉胸,配以她精致如瓷的面容,令萧月生微吞了吞满口津液,此女实在美得惊心。
一只掌心大小,手掌厚度的银制锁随着她的玉手出现,萧月生似乎能够闻到锁上微微香泽。
微暗的锁上印着龙凤图案,简单古扑,这是一只幼童的护身长生锁,大多周岁戴上,四五岁时便除下,再留做下一代孩子之用,代代相传,算是平常的传家之物。
谢晓兰羞红着脸,一只手忙着整理月白衣襟,双眸低垂,看也不敢看萧月生一眼。
她忽然蹲下身来,自脚边拾起两根草梗。
“萧……萧大哥,帮我拿着。”谢晓兰犹豫了一番,咬了咬薄薄的樱唇,吸了口气,将仍以红绳系在颈间的银锁递到萧月生面前。
将贴身之物让男人碰到,无异于碰触自己的身体,实是在羞煞人也,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让自己感觉甜蜜,将自己最隐秘的贴身物拿出,便如将自己的整个心完全敞开,不由有种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他的感动,感动着自己,又羞又甜的滋味,实在难以形容。
“哦月生伸手接过,心下也有些异样,见到银锁,想起他们二人还未交换定情之物,颇觉遗憾。
手中的银锁尚带着几丝温暖。手感细腻,他不必思索,便知这银锁的岁月颇长,可能一直被人戴在身上,而系在锁上的红绳仍挂在谢晓兰雪白光滑如同象牙的颈间。
看到谢晓兰两手各捏着一根细细的枯黄草梗,对着自己手上地银锁比划。他顺手翻了一翻手中银锁,将有着两个小孔的那一面迎向她。
清风轻柔拂过,关注着沉默的两人,令其衣裙飘动。
谢晓兰羞涩的抿了抿嘴,迅不可察的瞥了对方一眼,心下甜蜜,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宛如吃下一枚蜜桃。
锁面上一龙一凤,各据半边,在空中对视。虽然细条简朴,却颇为神似。浮云缭绕。显出其精细,龙飞与凤舞,都见精神。定是出自名家之手,非是凡物。
谢晓兰地两根草梗轻轻点上龙凤的眼睛,微一用力,却双双折断,果然是枯梗乱草,不堪大用。她无奈而又恨恨的看着手中只余一点儿的断梗,松手任其落入脚下的绿茵中。
“两只眼睛同时按下,是吧?”萧月生微笑着问道。
晓兰点点头,定眉微一思忖,便抬手伸向鬓上,欲摘下头顶的玉簪与凤钗。
“不用麻烦。”萧月生忙制止,说罢,轻吹了口气,只听“啪”的一声,正是手中银锁所,他顺手将其递还给她。
谢晓兰下意识的接过银锁,不由自失一笑,自己怎么就忘了身边这个男子的无所不能了呢!
银锁在她手中分成两瓣,一张细薄的羊皮轻轻飘落,快要落地时,忽然又改变了方向,迅向上升起,被萧月生摄入手中。
谢晓兰从容地将银锁合上,恢复原状,接过萧月生递过来的羊皮,将其展开,芊芊玉指微微颤抖,露出了她心底地激动。
薰黄地羊皮没有膻气,反带着几丝檀香,其上以朱笔寒寥画着几道线条,是几道山峰的形状,旁边写着乾坤坎艮震兑之类。
“你没来过灵鹫宫?”萧月生一看其强给激动的模样,便猜知她从未到过灵鹫宫。
谢晓兰螓微摇,明亮地目光自羊皮上收回,将羊皮递给萧月生:“师父说灵鹫宫周围仇家暗布,没有把握,不可到灵鹫宫。”
“嗯,守株待兔。”萧月生理解的点头,毫不客气的接过羊皮。
“这羊皮的制做手艺不错!”萧月生摸了摸细腻柔软的羊皮,笑着赞了一句,这种精致的手工,足以制做易容面具了。
见萧月生不急看着羊皮上地内容,反而说些不相干的,谢晓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美人眄一眼,足以*,萧月生嘿嘿一笑,扫了一眼羊皮,又举起来,迎着阳光观看,复又翻过来看,随后递还给她,沉吟道:“不是这附近,你师父应该告诉过你缥缈峰大概的位置吧?”
“嗯,缥缈峰是在天山之南。”
“那就好,待找找看吧,呵呵,如果这是一幅藏宝图那该多好!”
“想得美!……不过据师父说,宫内宝物无数,却皆未来得及带走,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宝物!”
“哦——?!”萧月生以滑拖之法音,显示其惊喜与热切,只是依旧平静的表情,未免有些不和谐。
观澜山庄钱财无数,富有四海,萧月生见过的,自己制作的宝物无数,况且以他之能,寻找地下所藏,并不费力,神念之下,一切无所遁形,地底所藏之物,如他有心,便如在眼前。
只是地下最多的不是宝藏,而是些船髓白骨,太煞风景,故此他轻易不以神通看地底,免得徒惹不快。
有宝藏可找,对他来说,是件快乐之事,非是贪财,而是如同考古一般,当做艺术品视之,再说他喜好奇异之物,这些东西往往被视为奇异之品藏之,在宝藏中方能得见。
“为夫倒有些迫不及待了,倒要瞧瞧,你们灵鹫宫到底有何宝物!”
萧月生笑着说道,大手探上她芊细而柔软的腰肢,刹时在原地消失无踪。
皑皑雪峰之上,闪现出两人的身影。寒气乍入身体,头上玉簪送入体内一股温润的暖流,谢晓兰这才知晓镇神簪的神妙。
萧月生站在雪峰之戴,衣袂剧烈舞动,似欲乘风而去,但头未有一丝飘动。不似谢晓兰般鬓飘拂。
他游目骋怀,俯看诸峰,心中神舒气畅,赞叹两声,如未有灵鹫宫的吸引,定要好好观赏这雪峰之景。
谢晓兰也觉这里地风景极好,令人观之心情舒畅,刚入佳境,身体一紧,眼前一黑。再亮之时,眼前景色变幻。已非原来之处。
天山南麓。有一处偏僻之地,森林广阔,近有百顷。树木郁郁,终日雾气笼罩,进入其中,则晕头转向,必定迷路,再难见到其人,鲜少有人能够全身而退,久之则成一处禁地。
在这终日不散的云雾之中,几座山峰隐约可见,但周围除了这片森林,别无他物,萧月生站在山脚下,仰视高耸入云的山峰,不由赞叹这是一处奇崛之所。
“厉害!天山童姥果然厉害!”
萧月生转身回视薄雾笼罩的郁郁葱葱,不由抚掌而叹,他能感觉得到,这周围的森林,有着人工的痕迹,怕是天山童姥所为,看来天山童姥胸中有丘整,也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他身旁地谢晓兰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赞其祖师,她心中欢喜,却不知所以然。
由盛转衰,一代不如一代,此事古难免。
天山童姥一身不仅一身武学惊天动地,医相星卜亦是远常人,只是第二代宫主虚竹子虽然武学精深,但资质驽钝,除了武功,其余杂学,九窍唯通八窍。
至于其后弟子,更是不堪,八荒*惟我独尊功实乃旷世绝学,三十年一轮回,如同凤凰涅磐复又重生,只可惜后人无人练成,也算是不肖了。
谢晓兰不通奇门遁甲之术,也是情理之中,自然无法了解这周围百顷森林如何不凡,身为丈夫,萧月生义不容辞的简单说了说。
“赫赫,有着这般屏障,还能让人打进老窝!”萧月生随即啧啧有声,摇头叹息,为灵鹫宫弟子的无能感慨不已。
“据师父说,是里应外合,宫中弟子出了叛逆。“谢晓兰也有些脸红,说话便底气不足。
她听完萧月生的讲解,知道周围的森林如同观澜山庄一般,带着防护之力,却仍被敌人攻入,只能叹息世事无绝对了。
“女子外向,古人诚不我欺!“萧月生又是感叹一句,却是在心底暗叹,美男计一点儿也不比美人计差!
在薄雾笼罩中,入目处,皆是枯黄的残草败枝,萧瑟得很,处处怪石嶙峋,根本没有上山之路,一看即知此山已是很久无人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