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不假。”叶重的目光自渐渐远去的画舫上收回,点点头,没声回答,心仍未收回来。
“不——会——吧——?!”江寒啸有些不能接受地大声吼道,远眺着只留下淡淡白影的画舫,心都碎了。
其余诸人都能理解他的愤慨,如此绝代娇娆,哪个男人不如珍似宝的呵护她,却仅仅是一位侍女,实在是暴殄天物!天理何在啊——!
傅万里瞥了一眼狼狈着钻进画舫中的金应劭三人,心中又暗骂了一句,转头对叶重道:“这个萧传香好厉害的武功!……如此年纪,怎会有那般高明地武功?!”
叶重转过身,迈步走回船舱,坐到了原来的位子,拿起银壶替各人斟满银杯。
各人轻抿了一口酒,放下银杯,方才开始细说。
“唉——!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观澜山庄本就是与世俗不同。”
叶重抚着清髯长长一叹,精芒内敛的眼神微微朦胧起来,似是在憧憬着什么。
“哦?与世俗不同,怎么个不同法儿?”江寒啸抢着问道,好奇的不得了,粗壮地身体微微探向叶重,急欲倾听。
叶重摇了摇头,又是长叹一声,却不开口。
“喂喂,老叶,你倒是快说啊!”江寒啸急得抓耳挠腮,目光炯炯,恨不得将叶重的嘴扒开,逼他说话。
“好吧——!那就说说……但事先说好,我只说给你们听,你们听听便罢,不可多嘴多舌的外传。”叶重见江寒啸急得不行,眼睛都变红了,只好点头答应。
“其实说起来,在下与观澜山庄的星夫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叶重了一口酒,慨然而道。
“哦——?星夫人?……她在你的弟子中排行第几?”海天阁阁主陈瑞秋酒喝得有些高了,赤枣般的面庞更红了几分,笑着问道。
叶重急忙摇头摆手,手中银杯也顾不得,杯中酒四溢,仅余下几滴而已,对洒到自己玄袍上的酒不闻不顾,忙道:“错了错了,恰恰相反,在下是徒弟,星夫人是师傅!”
傅万里等人地目光自然是带着惊奇,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左看看右看看,好奇兼奇怪。
“呵呵……叶掌门莫不是开玩笑吧?……这个星夫人究竟是什么人?”江寒啸大声问道,声音极是洪亮,似是黄钟鼓荡,震得周围诸人耳朵嗡嗡作响。
江寒啸虽听过观澜山庄,但毕竟观澜山庄行事低调,他也只是听过而已,再具体一些,便无法知晓了。
“星夫人是观澜山庄的庄主夫人之一,剑法通神,在下这区区两手剑法,在她手下,根本走不了两个回合!”叶重拿出袖中的丝帕,边拭着袍前襟的酒渍,脸上泛着苦笑说道。
“看来观澜山庄果真是卧虎藏龙啊!”一直静默无声,冷眼旁观的李自然忽然抚须慨叹了一声。
论及剑法,武林中人多是将小龙女排在位,她一心二用,可将玉女心经的剑法双剑合璧使出,论及精妙,当世几乎无可匹敌。
接着是身为神雕侠侣另一位的杨过,一手君子剑忽重忽轻,重若千钧,轻若飘羽,势不可挡。
除却这两位绝代高手,以剑法相排,便论得上是枫叶剑派与清微剑派的两派掌门叶重与张清云了。
而如今,身为剑法绝顶高手的叶重,竟说他自己在别人手下走不回两合,岂能令他们相信?!
※※※※※※※※※※※※※※
乳白的画舫之上,灯笼盏盏,勾勒出画舫的轮廓。
天上明月如冰轮,不知不觉的旋转,湖面凉风习习,轻拂着沈三姐她们的容颜,她们站在船头,轻声说笑。
“传香妹妹,你的心肠软得很,真真是活菩萨呀!”崔雪语娇躯倚着船栏,右手端着白玉杯,雪白的左手缠绕着鬓旁垂下的一缕秀,娇笑一声,带着调侃的语气取笑萧传香,声音唽呖如黄莺,极是悦耳。
黛眉间清寒的关盼盼一直观看着湖上的夜景,听到她嬉笑的话,瞥了一眼笑嘻嘻的崔雪语,娇哼了哼,没好气的说道:“雪语——!你就少说两句吧!”
萧传香却并未生气,微微一笑,温声道:“雪语姐姐,不是小妹心软……因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位金少爷虽然荒唐,却算不上什么坏人,略施薄惩,也差不多了。”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敢这么做,若是没人看到,还不是变本加厉啊?!”崔雪语娇叹了一声。
“嗯……怎么说呢?他们若真是在没有旁人的地方无礼,那他们是心怀鬼域,我可不会手软!”萧传香说着,忽然皱了皱眉头。
她想起了长风帮的帮主傅万里,虽没有读心木,但她出自观澜山庄的万华馆,深谙心理学,一看即知,这个傅万里对自己心怀敌意。
看来,得将他列入戒备名单了。
观澜山庄的清秘阁有一份名单,将观澜山庄所接触到的人列成名单,而名单将所有人统分为三大类,朋友,敌人,及两之间,有待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