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破虏不喜多说。轻轻退了一步,躲开杨若男的玉掌,细腻雪白的玉掌差之毫厘的自他鼻间闪过,淡淡的幽香直冲入脑海,令他浑身一畅,头脑比平时还要清楚几分。
他觉到杨若男这一掌并未使出内力,却也让他心中一惊,清香入心之际,冷汗差点儿涔涔而出,实未想到这一掌竟是如此迅疾,若非男女有别,成心让她一招,怕是根本闪不过此掌。
看来果然名不虚传!郭破虏有了此认识,便不再留手,两拳变爪,渐渐白,威力最强的九阴白骨爪便已祭出。
对于迅疾而来,直刺自己右肩的利爪,杨若男微微一笑,明眸如弯月,如嫩玉管儿般的五指箕张,宛如轻抚琴弦,优美的在空中一拔,动作虽悠然缓慢,却恰恰拔在郭破虏撕风裂气的左手上。
郭破虏只觉一股大力自指上传来,几不可御,手指一麻,握成利爪的五只手指眨眼间竟别在了一起,似是变成了鹤拳。
“嘻嘻,我可只用了一成内力哟!”杨若男桃红的罗衫轻飘,眨了眨弯月般的明眸,嘻嘻笑道。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是萧月生所创的斗转星移,这套精妙的心法杨若男极是喜欢,觉得深具挑战性。
斗转星移心法对内力的收放实属精微之极,需要对手在力行一半时,蓦然反引,再加上自己的内力,反作用其身,威力更强于原来。
这与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迥然不同,慕容世家须得习通各家武功,对敌时,以对方的武功击败对方。
郭破虏丹田的内力猛的涌出,直达末梢,冲开连在一起的右手五指,令其恢复自如,左手成掌,呼的拍出,气势极猛,与降龙十八掌略相仿佛。
郭破虏并不能降龙十八掌,只是仅看其父郭靖习练,未得传心法,却也能够依葫芦画瓢,仅得其形而已,驭力心法却是九阴真经中的催心掌,若真的去与他硬碰硬的对掌,定会上当。
杨若男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越晶莹的玉手轻飘飘击出,似缓实疾,后先至,与郭破虏的大手轻轻一撞。
两人交手的情形与前几日杨若男跟张元镇交手时相差仿佛,皆是以内力运转的精妙对敌。
摧心掌的驭力之法亦与张元镇的怒涛诀相差仿佛,亦是一重复一重的巨浪式冲击,只是摧心掌更为阴毒,所击出的内力,尖细如针,直破内力,除非内力奇深,远胜施掌,否则,防无可防。
“啵”的一声,两掌相交,却是杨若男后退,她却不慌不忙,脚下一旋,后退之际,随即玉臂一探,仿佛凭空增长了一节,探手便将郭破虏的手腕抓住,向怀内一拉。
郭破虏全力对掌,此时内力已泻出,周身空荡,被并没有多大力气的轻轻一带,便身不由己的踉跄上前,再也无法躲过杨若男另一只纤纤素手,被印了一掌于胸前。
“破虏舅舅的内功很扎实呀!”杨若男纤纤玉手轻击他胸膛一掌,并未用力,随即便退开,笑眯眯的道,容光若雪,毫无异样。
郭破虏脸上却是湖红一涌,随即褪去,杨若男这次并未用斗转星移,否则,郭破虏受到的苦头更大,摧心掌,即使杨若男仅施一分内力,斗转星移之下,便如骆冰身上的一根稻草,他也是防不住的。
何雨竹忙到郭破虏身旁,察看他是否受伤。
“破虏,如何?”萧月生放下手中白玉杯,缓缓起身,一步中跨出,蓦然出现在三人身旁,笑吟吟的望着郭破虏,看他暗红的大脸,口下毫不留情的呵呵笑道:“若男便是仅用一成内力,打败你也是易如反掌,破虏,你呀,还差得远呐——!”
郭破虏喘了两口粗气,面红耳赤,却也无话可说,他自是能够察觉出,杨若男所使的内力确实不如自己,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
郭破虏看着姐夫笑吟吟的模样,心下不由暗恼,暗下决定,练功时间再延长一个时辰,少睡半个时辰的觉!
萧月生虽察知其心思,却并未阻止,再加一个时辰练功,怕是要将他累垮,所谓知耻而后勇,他倒想看看,这个小舅子是不是三分钟的热血,能坚持多久。
夜晚的天空,明月如冰轮,在夜空中静静转动,将清辉遍洒,宇内一片澄静。
观澜山庄的内院,桃花树下,茵茵的绿草地上,众人或坐或卧,悠闲的打牌说话。
萧月生的六位夫人皆在,程英6无双表姐妹也自桃花岛上过来,她们已经习惯了观澜山庄的热闹,仅是两人留在桃花岛,心中便会泛起孤单寂寞之感,于是便不再矜持,随时着完颜萍一块儿回到山庄。
临湖居那边,临安四花与张清云师徒三人一起与谢晓兰做伴,仍旧热闹得很。
灵鹫宫的开派大典过后,张清云师徒三人本已离开,但并未离开临安城,这里争夺葵花宝典的风波尚未过去,武林群雄仍守在这里,与嘉兴铁捕几个耗了起来。
既然张清云她们并不想离开临安城,便又重新被萧月生邀回了临湖居,信在客栈没有这里方便,张清云也不跟他客气,便留了下来。
“公子爷,还真让你猜中了,那群人当中确实有萨顶教的人!”小玉柔声说道。
她未参与众女的打牌,而是倚在泛着莹光的玉石桌坐在茵茵的草地上,圆润修长的*被萧月生枕着,听着这几日的事情。
“哦?”萧月生仰面朝天,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听着耳边众女嬉闹的莺歌燕语,望着当天的皓月,感觉月色醺人欲醉。
沉吟了一番,似想非想的过了半晌,喃喃问道:“怎么处理了?”看起来,两人似是在说着什么悄悄话般。
“留了几缕头,将他放了。”小玉雪白的素手拈着一粒紫葡萄,轻轻送入他口中,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