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入派仪式的渐近,张思盈原本的轻松心情渐褪,慢一股压迫之感,仿佛传自周围,也似是源自心底。
自从来了水云派,她如鱼入水,浑身上下顿时轻松下来,从小便没有玩伴的她,在这里玩得不亦乐乎。
从同门师姐们的檀口中,张思盈知晓了自己师父李若云的厉害,更觉庆幸与感激,能够入得水云派门墙,实是自己莫大的幸运。
山下之事,水云派中的弟子们也皆知晓,跑到一处山崖上观望,能够看到山下,每次见到那些武林中人铩羽而归,她们便是一番兴奋雀跃,身为水云派一员,感到于有荣焉。
萧月生他们几人也不阻止,任由她们胡闹。
张思盈也听到了大师伯的传闻,不由更替师父担心。
在众同门师姐的口中,大师伯宛如神人一般,无所不能,无所不通,实是当世难见的奇男子。
而两位大师伯母,则是峨嵋派中的翘楚,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仙子侠女,能够娶得两女,也唯有大师伯方能如此能耐。
张思盈对于这位大师伯颇有成见,听到她们满腔赞叹,表面应和,心下却是嗤然,不以为然,在她眼中,两位师伯母虽然美丽非凡,却比不上自己的师父,大师伯的眼光委实大有问题!
自己与师姐李玉如的入门仪式,竟要遍邀六大名派的人,前来观礼。令张思盈压力大增,这些人物位高权重。站在顶层,寻常地武林中人根本无缘一见。
这天傍晚,吃过了晚饭,张思盈与李玉如正坐在小院内闲聊。
两人极为合拍,相处的时间虽短,却已是情谊深厚。
张思盈穿着湖绿地罗衫。李玉如则是月白罗衫,皆是上等绸缎,舒服的贴在身上,凸显出她们玲珑美好的身段儿。
这座小院乃是两人共有,一人住在东屋,一人住西屋,水云派中的人丁原本不旺,建筑也不多,她们乍一过来,便有些捉襟见肘。索性先住在一起,待日后再建一座院子。
庭院中修竹成林。位于西南角,东南角则是花丛,中间是假山与清水穿插其中,院子虽不大,却极有意境,观之便生出美的享受。
两人坐在竹林前的小亭中。听着簌簌地竹声,看着西下的夕阳,各自端着一盏茶,甚是享受。
“师姐,想想那么多人过来观瞧,我便有些担心。”张思盈轻啜了一口茶茗,轻轻放到石桌上,叹息了一声。
“担心?”李玉如微怔,抬头瞥她一眼,见她愁眉苦脸。不由抿嘴莞尔一笑:“为何担心?”
张思盈秀美的脸庞露出“还需要解释吗”的表情,娇声道:“你想想看啊。那么多人看着,还都是些大人物,难道师姐不心虚吗?”
“心虚?”李玉如抿嘴微笑,嫣然如花,柔声道:“咱们水云派的弟子,何须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她虽温婉如玉,说话的声音温婉,仍难掩隐隐的霸气,令张思盈不由怔然,不知如何回答。
“可那些少林武当的大人物,师姐你一点儿也不怕吗?”张思盈想了想,歪头问道。
“师妹,以师父的武功,那些大人物全不是对手,咱们又何须怕他们?”李玉如傲然说道,神采飞扬,明眸流光溢彩,渐渐激昂,娇声说道:“……况且,他们这些大人物,见着大师伯,也全都矮了一截!”
张思盈不由摇头,似是不信,对于大师伯,她因为气他令师父李若云伤心,她总有几分抵触。
“师妹不信?!”李玉如明眸一扫,以她地聪慧,自是一眼看出张思盈的心思,摇头笑道:“也难怪你不信,不亲眼看到,也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大师伯地厉害,师妹你根本未曾见识过啊!”李玉如惭惭回复了沉静,抿嘴一笑,摇了摇头。
不过,张思盈很快便见识到了大师伯的厉害。
第二日,张思盈刚在院子里练完功,缓缓打完了一套拳法,一套极为简单的拳法,穿着练功服的身子出了一层小汗,正舒服得紧,耳边忽然传来了清冷的声音:“思盈,过来为师屋里。”
她马上听出是师父的声音
李若云地传音相召,张思盈已颇为习惯,马上收拾一了小院,沿着青砖小径,登上一层,来到一座院子前,这一座院子位于这一排的最东面,正是李若云的居处。
她刚要敲门,院门忽然打开,无风自动,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