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温玉冰冰雕一般的玉脸顿时化为一块儿白玉向往涌出,白里透红,不可方物。
见温玉冰眼神闪烁,不敢视人,晴儿不由惊讶道:“那……难道是周姐姐吗?”
萧月生急忙开口,抚了抚黑亮的八字胡:“呵呵,弄错了,这是敝师,水云派掌门。”
他担心若是再不开口打断,温玉冰怕是会恼羞成怒。
晴儿与宋文清一怔,随即恍然。
“哦——,怪不得,怪不得呢!”晴儿拍着小手,娇声笑道:“我想来想去,也觉得跟温掌门最像!”
晴儿虽然活泼好动,天真调皮,却是个灵慧之人,见到温玉冰的脸色不妙,忙顺着说出。
“原来是温掌门!”宋文清望着温玉冰,脸色恍然,点头道:“如此绝代风华,原也应该想得到!”
温玉冰勉强笑了笑,飞快瞥了萧月生一眼,见他笑吟吟的模样,心头极怒,却又不知如何泄。
“来,坐下说话吧。”萧月生伸了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只白玉瓶,递向晴儿:“帮你清姨擦上,免得伤口留下疤痕。”
“哦——?”晴儿杏眼圆睁,接过白玉瓶,她已见过一次这样的白玉瓶,是救治江素宁时所用。
好奇的打量着精致玲珑的玉瓶,仔细研究每一道刻纹,赞叹道:“好刻功,好刻功啊!”
“这可是大师手笔!”她虽然年幼,见识却是不凡。非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可比,打量着玉瓶。向萧月生赞叹道:“……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啊?”
“呵呵,只是我随意所刻,不值一笑。”萧月生摆了摆手。
“噢……”晴儿再次打量他一眼,似乎没瞧出来他有这般能耐,将赞美之语咽了下去,明眸眨了眨。问道:“萧先生,这个伤药真地能够不留疤痕吗?”
“嗯,涂上两次,便可消去。”萧月生点头。
晴儿顿时精神大震,目光闪闪,神情兴奋,咯咯娇笑道:“那真好,要不,给我一些罢?”
“嗯,……好吧。这一瓶你便留下吧。”萧月生略一迟疑,最终点了点头。仿佛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
“晴儿,怎可随意向人要东西?!”宋文清不悦,沉静地眸子瞪了晴儿一眼。
“无妨。”萧月生摆摆手,笑道:“这伤药虽不多,却也算不上多贵重,只是药材难寻罢了。”
“都有什么药材啊?我让爹爹帮你找呀!”晴儿拿着白玉瓶。爱不释手,抬头娇声说道。
“晴儿!”宋文清娇叱。
也难怪,水云派虽然派少,但与武当峨嵋亲密交好,若是需要,自是会让他们代劳,而若是他们也找不到,别人自是更不行,晴儿这是空口白话,徒惹人笑。
“我出去走走……”萧月生笑了笑。站起身来,瞥了羞红未褪的温玉冰一眼。推门出去。
宋文清送去感激的一瞥,知道他是为了避嫌,让自己上药。
“我也出去一下。”温玉冰坐立不安,也想出去透透气。
月光如水,洒在白雪之上,映出一片朦胧的白。
萧月生站在雪地上,看着袅袅而至的温玉冰,仅是这么看着,并不说话。
“这次可好,脸都丢尽了!”温玉冰清冷的容颜带着薄嗔,狠狠剜他一眼,衣裾款款,穿着一身月白罗衫。
寒风凛冽,穿过树梢时,呼啸隐隐,带着几分凄厉。
不着貂裘,温玉冰丝毫不觉寒意。
头上莹绿玉簪在月光下微微闪烁,一股淡淡地暖意不断传入她体内,驱走了所有的严密,仿佛浸泡在温泉之中,毛孔皆可,舒适难言。
“如今水云派掌门这个名头,已颇是能够慑人喽……”萧月生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温玉冰抿嘴一笑,点点头,宛如冰花绽放,容光迸射,逼人心魄。
如今的水云派,确实已非昔日阿蒙,在武林中的地位与名望陡升,人们提起,竟拿之与六大门派比肩,她这个做掌门的,感觉颇是异样。
“这都是你的功劳!”温玉冰瞥他一眼,眼波盈盈,宛如秋水在阳光下闪烁。
萧月生摇头,淡淡一笑,迎着寒风,昂望天,欣赏月色,身形挺拔如松,温玉冰看了一眼,便无法转开目光。
师徒二人站在寒风中,宛如凝立的雕像,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