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神色迟疑,这些日子,他受够了窝囊气,早就恨不得杀遍那些贪心之辈。此时萧月生一提,不由地勾起了他的杀意。
只是,他又有些迟疑。万一有高手,能够胜得了萧镖头,那自己可是再难逃脱。
最终。他一咬牙,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望向王老爷子,道:“岳父。这样地日子,我也受够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平儿呆在华山派,也再也没有什么牵挂……”
“你可想好了?!”王老爷子郑重问道,知道了女婿地心意。
“小婿心意已决!”林震南重重点头。转头望了一眼前面,脸上露出一抹怜惜,低声道:“我与萧镖头回洛阳。夫人那里。就烦劳岳父了……”
“莫要胡说!”王老爷子一摆手。沉声道:“你且能出去。我这一把老骨头。早就活够了,岂能缩在这里?!”
“岳父……”林震南忙道。
王老爷子一摆手。沉声道:“莫要劝我!……我王元霸纵横一生,临了岂能这么窝窝囊囊?!”
“既如此,总镖头。便让王老爷子一起罢。”萧月生开口道,慢慢再饮了一口清茶。说道:“女眷们便留在这里,免得无法照顾得来。”
“好,就这么办!”王老爷子重重一放茶盏,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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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姐夫与父亲要离开这里,回去洛阳,王伯奋与王仲强拼命劝阻,到了最后,甚至口不择言,说这般举动,无异于疯了,是自求死!
萧一寒年纪轻轻,即使武功高明,又能高到哪里去,武林之中,高手无数,他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成?!
即使他武功高明,但毕竟仅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万一被人围攻,再有几个人趁火打劫,攻击他们,岂不是危险?
但王老爷子与林震南铁了心,无论他们说什么,皆听不进耳,无论如何,都要随着萧月生一同回洛阳,至于他们几个,却要留下来陪着女眷。
王伯奋与王仲强推辞了一番,终于答应下来,留在这里,王老爷子虽然点头,心中却是无奈的叹息,这兄弟二人,虽然继承了自己的武功,却难当大任,家门难免中落。
但他们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虽恨铁不成钢,却也不忍他们跟着自己送死。
三人一同启程,先行到了长安城,将萧月生地黑马骑上,然后径直返回洛阳城。
一路之上,没有什么波折,但萧月生却觉,自己似乎一夜之间扬名天下,因为田伯光地死讯传了出来。
万里独行田伯光,实是武林中一个独特地存在,身为一个**淫贼,却一直逍遥于世,让白道的高手们脸上极是无光。
对于田伯光,已经有数十次围剿,十几个高手们一齐出动,想要将他除去,毕竟这般一个淫贼活在世上,说不定哪天便欺到自己家人地身上。
只是田伯光轻功高绝,兼之机灵狡猾,竟都能安然脱身,成了近乎一个传奇般的存在。
这一次,
一个名不见传的青年所杀,令人拍手称快之余,也难惊,人们不禁想要知道这上少年高手究竟是谁。
武林中人,消息极为灵通,很快,萧月生地底细便被人们得知,不由更是惊异,原来,他仅是福威镖局的一个小小的镖师,竟能有这般本事,要杀田伯光,可不仅仅武功高明便成,需得能跑得过他。
福威镖局,人们不由想到了这一阵子传得沸沸扬扬的辟邪剑谱,难不成,辟邪剑谱竟是被他所得?否则,为何一个默默无闻地镖头,竟有这般高绝的武功?!
于是,人们将辟邪剑谱的热情转到了他的身上。
三人投宿客栈时,这些消息源源不绝地传入耳中,令萧月生听着不由苦笑,想不到,这些武林中人竟有这般想象力。
“萧镖头。又让你受连累了!”林震南颇是歉然。
萧月生一摆手,呵呵一笑,并不在乎,如今他紫丹已成,对于世人的武功,他实在没有什么可畏惧地,况且,他只要往观云岛上一缩,任由他们翻遍武林。也寻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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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行夜宿,这日傍晚,夕阳地余辉中,他们终于走进了洛阳城。
再见洛阳城。王老爷子有恍如隔世之感,站在自己地大宅子前,他默默打量,心中慨然。感慨万千。
“岳父,咱们进去吧。”林震南在一旁说道,他一脸疲色,看起来比王老爷子还要累。
三人之中。王老爷子筋骨强健,内功深厚,故不觉如何。萧月生则是年轻力壮。唯有林震南。内功不强,身体也算不上年轻。最感疲累。
“走,进去!”王老爷子收拾心情,上前扣了扣碗口大地铜环。
“老爷!”大门露出一道缝隙,里面探出一张中年人的脸,见到了王老爷子,惊喜地大叫,急忙把门打开,上前跪倒在地。
“富贵啊,起来罢。”王老爷子摆摆手,看了看拜倒的中年人,这是他贴身书童的儿子,憨厚老实,便让他在这里守门,是一份美差与闲差。
而这个富贵平时虽然收了不少的好处,却仍是一个忠仆,深知若没有王府,便没有自己,整个王宅,人都走光了,他偏偏留下来守着宅子,不肯离开。
“老爷,你可回来了!”富贵喜极而泣。
王老爷子一摆他肩膀,大声道:“好了,莫要作小儿女之态,快去将里面收拾一下,让萧镖头住下。”
富贵看了萧月生一眼,忙点头应是,一溜小跑儿钻了进去。
看着王宅渐有衰败之像,王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他人老了,最见不得如此凄凉地光景。
“老爷子,咱们住在一个院子吧。”萧月生说道,他虽然极为自信,但隔着太远,毕竟要多费些力气。
“对对,应该住在一起。”王老爷子点头。
三人在主院中住了下来,各占一处屋子,有王老爷子在,整个王宅便有了主心骨,宅子再次恢复了热闹,那些仆人们渐渐回来。
一连几日,皆是风平浪静,人们知道了王老爷子与林震南回来,身边跟着那个名扬天下的萧一寒。
因为三人行事张扬,每天早晨,早膳并不在家里吃,而是去洛阳城最大的酒楼——状元楼。
三人在状元楼吃过早膳,溜溜达达回到王宅,一路上,还要顺便逛一逛洛阳城。
洛阳城自古便是繁华之都,文人墨客来此怀古,感念盛唐之景,商人小贩自然是趋之若骛,如今,又因为辟邪剑谱的出现,洛阳城整个大街小巷,到处是腰间鼓鼓囊囊地武林中人,他们双眼精光闪烁,气质彪悍过人,恨不得生事一般。
这些人,看到萧月生三人,往往目光炯然,死死瞪着他们,却又投鼠忌器,萧月生如今名扬天下,能够杀死田伯光,自是非易与之辈,人们动手之前,都要思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田伯光是难得的高手,这些人伸量一番,皆是不如,不敢轻易出手,只能任凭他们三人悠闲自在。
一转眼的功夫,过去了五天,一直风平浪静。
这一天傍晚,三人吃过晚膳,萧月生说道:“今天晚上想必不会太平,若有什么事情,老爷子与总镖头,千万莫要现身,只需躲好,在下自会处理。”
“萧镖头,你真能应付得来吗?”林震南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萧月生呵呵一笑:“若是不成便跑,总不致于丧命,故你们千万躲好,以防万一。”
“萧镖头放心,岳父的机关精妙,他们找不到咱们。”林震南笑道,自信满满。
当初建造王宅之时,王老爷子便想到了退路,故有几处房间,皆暗藏机关,如他们二人所住,下面皆挖有地窖,且机关精妙,无人能够觉。
萧月生点头,这些机关,他也曾看过,确实不虞外人觉,若不费一番时间慢慢搜索,实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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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剑客许晓风剑法精奇,在武林中威名赫赫,虽不如岳不群及田伯光他们,却也相差不多,在中州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比金刀无敌王老爷子声势更盛。
他如今的地位已经颇高,但自己看来,却是不上不下,若是再进一步,便可与五岳剑派这些名门大派的掌门比肩。
自己没有强大地门派,便唯有让剑法更强,但自己所习剑法,已是练得炉火纯青,进无可进,乍听到了辟邪剑谱的消息,顿觉机会终于来了。
金刀无敌王元霸,在他眼中,并不算什么,只是称霸洛阳城罢了,不值一提,只是那个萧一寒有些棘手罢了。
他暗自思忖,田伯光虽然刀法极快,自己却也能够对付,故那个萧一寒不足为惧。
只是见到他们这般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回到洛阳城,对于满城地武林人物视而不见,他心中怀疑有什么杀手锏,谨慎之下,没有贸然行动。
待五日过去,仍没有什么动静,知道人们皆如自己一般观望,许晓风决定行动,虽说枪打出头鸟,但也有“先下手为强”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