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家镇外面是一座大山,横亘数里,颇为陡峭,树木郁郁葱葱,看上去有几分森严之气。
平缓的山坡上,有一座小地寺院,名谓止心寺,仅有四间屋子,一间正殿,殿内摆着如来佛像,其余四间乃是禅堂与禅房,颇是简单,红墙黄顶,有几分破败,却收拾得很干净。
这里虽然香火不旺,但总有几个善男信女,有什么难解之事,过来求个签,上柱香,也算求个心安。
原本,这座寺院有两个和尚,一老一少,后来,老和尚圆寂,仅剩下一个年轻的小和尚,约有十五六岁,粗眉大眼,相貌平常,一幅憨厚的模样。
他法号觉空,整天穿着一件僧衣,已然泛白,洗得干干净净,平日里极是勤快,将整个止心寺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一日傍晚,他关上了寺门,正在禅堂里念经。
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香客,他便开始做晚课。
听到外面轰轰的雷声,知道快要下雨了,他却丝毫不动,依旧专心诵经,轻轻敲打着木鱼,神态虔诚,木鱼清亮的声音传出很远,在山脚下便可听得到。
觉空小和尚仍在念着经,忽然听到后面的敲门声,他只能停下木鱼,止住诵经,自蒲团上起来,走了出去。
推开寺门,眼前是一男一女,寺前停着两匹骏马,骨架高大,两眼有神,神骏异常。
他忙双手合什,施了一礼,口宣佛号,抬头望向二人。
那二人也合什一礼,前面的青衫男子身材中等,容貌普通,只是双眉粗重,眼神偶尔一瞥间,威严凛凛。
他身后的女子则是娇俏美丽,身材窈窕,脸庞姣美,容光焕。
小和尚觉空不由一呆,忙低头合什,脸色涌上红云,他还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
青衫男子合什一礼,虽然神态威严,声音却极温和:“不知小师傅可否通融一下,在下等错过了宿头,想在此借宿一晚,可否方便?”
“敝寺简陋,若是施主不嫌弃,便请进罢。”觉空忙道,僧袖一揽,伸手肃请。
他一个人主持此寺,虽然性子纯朴,单独一人生活,但常接待香客,待人接物已是落落大方。
“老爷,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罢。”身后地少女探头看了看寺内,转头对青衫男子娇声道。
青衫男子摇头,横了少女一眼:“小荷,别挑三拣四的了,马上便要下雨,不想做落汤鸡,便在这里避一避,……去将马牵进来。”
小荷答应一声,窈窕的身子一转,向后牵过系在树上的两匹神骏之马。
这二人自然便是萧月生与小荷二人。
觉空小和尚忙转身道:“马厮便在旁边。”
说着,指了指寺院的西边,那里搭了一个棚子,颇是简单,但遮风挡雨却已足够。
小荷点头,牵着马走了过去,将马背上地一个大袋子拿下,打开,里面是马料,直接放在它们跟前,白玉似的小手轻拍拍马头,拿着马鞍上的其他东西走了过来。
看到她手上提着的长剑,小和尚觉空吓了一跳,忙将他们引入一间卧室中,道:“这原本是我师父的禅房,他老人家已经圆寂,若不嫌弃,便请住在这里罢。”
“多谢小师傅了。”萧月生笑着点头。
小荷手脚麻利地开始忙活,整理床榻,端水倒茶,觉空在一旁看得苦笑,想要帮忙,却被小荷赶开,嫌他笨手笨脚。
止心寺虽小,但求签颇是灵验,也不乏达官贵人前来,觉空也看过他们地派头,虽然奢华更甚,但比之这个伶俐的小丫头,那些仆人丫环便仿佛呆子一般。
“轰——”震耳地雷声响起,随即噼啪声响起,是雨点儿打在窗户上所,一听便知,雨点儿应该不小。
“老爷,果然下雨了!”小荷娇声道,心下庆幸,幸好没有再投别的地方,否则,定要挨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