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做了大几个月的水军统领。手掌数百人的生杀大权,控制了整个洛水航运,是不是有一种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使的感觉啊?!”
“权力是一个好东西,不过,再大的权力,也是别人给的,随时都能收回去,拿在手中很不踏实!”小豹子看着满脸笑意的李元,也苦笑道,“多谢大人给了我一次历练的机会,这一次在江城,不仅仅是大涨了见识,对我的心灵也是一种极大的洗炼,权力是虚的,只有本身的力量才是最实在的!”
“好,好,好!”李元连说了三个好字,“周豹,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最好,在江城搞了那么多的事情。得了那么多的好处,我还真怕你迷失在对权力的追求欲望之中,而耽误了自身的修行!”说到这里,他轻轻的叹了一声,“当年我,便是没有看清这一点,到头来,还是为了别人做嫁衣裳!”
“大人现在贵为镇西将军,领一州军务,大权在握,可不比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水军统领!”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说来说去,还是嫌权力太小啊!”
“大人说笑了,经过此次江城之心,属下已经确立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是修炼武学,武者之路才是我应该走的,而不是在朝堂上与人争锋,我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资本与别人争!”
“嗯,这倒是不错的选择,你年纪轻轻,已经是七品强者了,如果将心放在武学上的话,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大人谬赞的。属下只是四品的修为罢了!”
“四品的修为,七品的战力,再加上你身边那头狼,一般的七品强者遇到你们,恐怕也得闻风而逃吧?!”
李元的话中隐隐的带着一丝恭维的意思,不过小豹子听在耳中却很舒服,口中却道,“修为不到七品,便永远称不上强者,与龙嬷嬷一战,是她太过轻敌了,否则的话,我不会胜的那么轻松!”
“强者也罢,高手也好,我不和你争,反正你现在是我手里对最强的战力,所以,理当享受最好的待遇,现在我掌一州的军务,有不少好的位置,你的年纪太轻。提督是不可能的,可是各郡各府的守备你可以任意的挑!”
“谢大人厚爱,不过,如果大人不介意的话,就让属下在大人身边伺候吧,还在亲卫营,和以前一样就是!”
“这样你不觉得太委屈了吗?!”李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可是有着七品的战力啊?!”
“大人说笑了,在大人身边当差可不委屈!”小豹子嘿然一笑,“再说了,做您的亲卫,空闲时间多啊,这几年正是我修炼武学最关键的时候,我需要大量的空闲时间修炼,若是您真的委我一个重任,我可能就真的要耽误修炼了,所以,大人,您行行好,就让我回亲卫营吧!”
“你这小子……!”李元无奈的摆了 手,“既然如此,那你就回来吧,正好汪雷被我放了出去,现在亲卫营的营管是祁飞,副营管的人选还没有定,既然你回来了,就委屈你做祁飞的副手吧!”
“不是吧,大人,就让我做亲卫得了。副营管要管很多事情的!”
“就这么定了,亲卫营和江湖差不多,以实力论高低,你战力在亲卫营中排第一,只是资历略有不足罢了,若是你在我身边多几年的话,我就让你直接当营管了,给你三天的假,三天之后,便立刻给我上任!”
“属下遵命!”见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小豹子也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接下来的三天里,小豹 基本上是泡在了酒坛子里面。
以前亲卫营的一帮子人,哪里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呢,天天把他往酒馆里拉,说是你周统领现在达了,又是升官又是财,可不能忘了以前的老兄弟们啊,你吃肉,总得给老兄弟们点儿汤喝不是?
直折腾了三天,小豹子方才带着有些晕乎的脑袋上了任。
做亲卫,是轻车熟路的事情了,待遇好,空闲多。
虽然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是副营管了,按道理是要管事情的,可是他才不管了,一股脑儿的把自己的事情全都推给了祁飞,做了个挂名营管,祁飞也拿他没办法,只得无奈的大事儿小事儿一肩扛,当起了活雷锋,把本应该小豹子做的那一块儿事情也都接了下来。
……………………………………
…………………………
这一次,李元接任的是镇西将军,总领庆州军务。
这庆州在大晋朝不算是一个大州。但是地理位置却十分的重要,而且,它与云州相邻,处于大晋王朝版图的北方偏西的地域。
云州,是大晋朝最北的一个州,直面北元,可以说是与北元交战的最前线,而庆州呢,就相当于云州的后勤基地,联接着云州与大晋王朝的腹地,可以说,在以往的数百年前,庆州是死死的掐住云州喉咙的,虽然现在云州在马天长的治理下,有了根本性的变化,能够自给自足,不再依赖庆州乃至整个大晋朝的支援了,但是这些,指的都 平时,平常,和 时期。
现在就不一样了,北元与大晋朝剑拔弩张,大冲突没有,小冲突不断,可以说,两国已经进入了半战争状态,在这样的情况下,庆州的地位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在中和郡城,因为是地处大晋腹地,平常虽然也有关于北边的战报,但是小豹子并没有在意,现在到了庆州,方才真正的感觉到了浓浓的紧张气氛。
这一切,都是缘于两个人,马天长与王蛇。
王蛇杀了人家有资格继承汗位的三个王子,若得北元三大宗师的追杀,同时也引得整个北元的愤怒。一面遣使往大晋问罪,另外一面,南院七部在第一时间南下,于两国边境集结兵力,侦骑四出。
王蛇点燃了这一切导火索,而身为大晋朝云州的总督,军事主官,则在导火索引燃的情况下,又添了数包炸药。
在南院七部试探,并没有实质进攻的时候,以北元挑衅为由,亲率千骑,主动出去,不仅仅将南院七部派出的侦骑全部杀死,而且还深入草原,将云州与北元边境线以北五十里以内的所有部族都清剿了一遍,手段暴烈之至,从而引起了南院七部的强力反弹,而反弹的结果就是,双方大战了三场,三场之后,南院七部主力尽损,七部之中,三部领狼狈而逃,其余四部的领连带着三千铁骑的脑袋都被马天长割了下来,挂到了云州与北元的边境。
这是有预谋的!
几场战斗下来,所有人都看出来,这是有预谋的,马天长早有准备,陷阱早就已经布好了,仿佛在一年前他就知道南院七部会来进攻一般,所以打起来毫不费力,甚至可以说十分的轻松,打的全是歼灭仗。
原本,北元吃了这么大的亏,即使是心中有气,也要缓和一下,回一口气,再找大晋要回场子也不迟。
可是没想到,不久之后,一场百年未遇的暴风雪席卷整个草原,冻死了牛羊人口无数,不要说那些游牧于草原之中的小部落,便是北元的几个大型部落也有些吃不消了。
直到这个时候,北元方才现,马天长早在几个月之前便有计划的开始关闭了对北元的榷场,而在被榷场完全关闭之前,原本每年通过榷场流入北元的数十万担粮食,更是一粒米也没有见到。
没有吃的,没有穿的,整个北元都处在一种极冻的状态之中。
在历史上,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解决途径,便是南侵。
没有吃的,到南方去抢,没有穿的,到南方去抢,冻死了很多人,到南方去抢,所有的一切,都是到南方去烧,去杀,去抢。
可是这一年,他们现,这种方法似乎行不通了。
南院七部,数百年来,一直是北元南侵的先锋,也是最熟悉南下路线的部落,可是这七部,已经被马天长给完全打残了,根本就没有战斗力了,没有了南院七部为引,北元铁骑要下南下,便相当于少了一双眼睛。
这也就罢了,现在的北元所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是南院七部无力,他们已经没有汗了。
瓦里尔汗死了,原本有资格继承他位置的三位王子死了,各大部落蠢蠢欲动,都对大汗位虎视眈眈,想要在短时间内选出一个新汗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了汗,北元各部就变成了一盘散沙,形不成一个统一的合力,虽然还有一个草原联席会盟的存在,可是这个会盟,就像是小豹子后世的议会一样,长老太多了,而且各自有各自的利益,谁也不愿意服谁,至于会盟名义上的最高脑大长老,也只是一个虚名多么实权的位置,根本就压服不了其他长老。
在这个时候,北元最具有话语权的三个人,也就是三大宗师,却全都去追杀王蛇了,一时之间,根本就找不到人影。
所有的一切因素加起来,便导致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北元南下各部,各自为战,被马天长又寻机杀了个痛快,损失惨重,虽然到了后来,他们觉察出不对,刻意避开了云州,绕了远路,袭击了其他几个与北元交界的州府,但是一来已是疲兵,二来大晋朝各大州府有了准备,因此所获有限,南下侵袭所得,甚至还不够弥补此次南下的损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