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嵘升为齐王府仓曹参军事,正兴冲冲赶回府给母亲报喜,不料正好在门口遇到了三弟元庆。
想不理睬似乎又不太好,父亲也叮嘱过他,要善待兄弟,可要他真像兄弟手足那样亲热,他又不愿意,从小在母亲的熏陶下,他根本就瞧不起杨元庆…一个sī生子罢了,他心中对杨元庆没有一丝一毫手足之情,尤其杨元庆有官有爵,这种轻视中又多了几分嫉妒的成分。
杨嵘便咳嗽一声…拉长脸道:“这是去哪里?”
“出去走走。”
杨元庆也同样对他没有好感,更不愿看他拉长脸的样子,便淡淡应付道:“二哥有事请忙,小弟不打扰。”
尽管杨嵘对杨元庆没什么好脸sè,但他却不愿意杨元庆也同样以冷脸sè对他,他希望看到杨元庆对他谦恭有加,满脸陪笑。
不料杨元庆对他也是冷冷淡淡…便使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想训斥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重重哼了一声,也不理杨元庆,快步进屋去了。
杨元庆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他心中对这个杨嵘相当反感,从小两人就关系恶劣…记得就在这个位置,多年前他还和杨嵘因为跪不跪贺云娘而吵了一架。
杨元庆不屑一顾,牵着马向马房而去。
杨嵘兴冲冲进了内府…一进母亲的院子便嚷道:“母亲!”
“哥哥!”
妹妹jāo娘从窗子lù出头笑道:“好像有喜事啊!”
杨玄感一共有三子两女,除了元庆是庶出外,另外小妾芦娘也给生了一个女儿,芦娘是郑夫人的陪嫁丫鬟,按照礼制,杨玄感便收他为妾。
郑夫人生了两子一女,最小是女儿,名叫jāo娘,今年十一岁,长得身材jāo小…眉目清秀,人也比她母亲厚道一点,深得全家人的喜爱。
杨嵘笑道:“是有点喜事,要给母亲禀报。”
“什么喜事啊!还不进来给娘说说?”房间里传来郑夫人的声音。
杨嵘走进母亲房间,只见母亲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两名丫鬟在旁边伺候…隋人大户人家女子化妆非常繁琐,每次要花很长的时间,每天一早起来后,郑夫人便开始化妆,盘头、化妆、服饰打扮,要耗去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每天如此。
今天是不小心把头弄散了,又得重新盘头,郑夫人正在慢慢盘整头,见儿子兴冲冲进来,便笑道:“说说,什么好事?”
郑夫人的两个儿子中,她最喜欢次子杨嵘,长子杨峻有点老成稳重,不苟言笑,她不太喜欢,而次子聪颖外向,长得俊朗飘逸,再加上嘴甜,很会讨好人,深得郑夫人宠爱。
“怎么,又在街上遇到你的未婚妻了?”郑夫人和儿子开了一句玩笑。
隋朝也并不是人人早婚,很多人都是在成丁后才娶亲,而杨广前几天刚刚下旨,男子二十二岁成丁,也就是说二十几岁才娶妻,大有人在,杨嵘也是晚婚,他今年十九岁,前年定的亲,未婚妻是太原王氏的女儿,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因为母亲去世,守孝一年,准备年底完婚,所以郑夫人也总用这件事取笑儿子。
“不是那件事,母亲,我要当官了。”
“这是好事啊!什么官职?”郑夫人惊喜地问,为次子谋职也是她心病之一,为此,她也没有少向丈夫施压。
“是教我音律的葛师傅推荐,出任齐王府仓曹参军事,从六品官职,听说很清闲。”
郑夫人知道儿子不喜欢忙碌,虽然她希望次子也像长子一样,出任县令、主簿之类,不过她又不愿意儿子离开自己身边,在齐王府任职也不错,容易得到提拔,她便欢喜地问:“已经定下来了吗?”
“回禀母亲,已经定下来了,明天正式赴职。”
杨嵘又问:“母亲,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父亲?”
“他这几天很忙,可能连家都回不了,以后再告诉他吧!”
郑夫人对丈夫有点不满,堂堂的柱国、鸿胪寺卿,居然还要儿子自己去谋职,这个父亲当得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