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玄感之子杨元庆,不知什么缘故,泾阳那座最好田庄竟然被杨元庆拿走了,成为他的sī产,大家感到很不公平,要求调查此事,给大家一个说法。”
杨约一愣,这件事他竟然也不知道,随即他心中一亮,这简直就是老天在助他,他正愁找不到收拾杨元庆的借口,这不,借口立刻送上门了,这就是天意。
他目光一扫,见管家族事务的杨玄tǐng也在,便立刻问他:“玄tǐng,此事当真?”
杨玄tǐng躬身道:“确实是用这件事,两个月前,父亲命我把泾阳那座田庄转给元庆,究竟是什么原因,父亲却没有说。”
杨约犹豫了一下,竟然是大哥给他,这倒有点麻烦了,他知道大哥这样做必有缘故,但大哥现在又在洛阳,一时无从对证。
他如兴用这件事做文章,万一大哥是有什么目的,反而会弄巧成拙,可心念一转,他觉得自巳也能大哥解释,众人群情jī愤,不及时处理,会闹得家族不宁。
关键是这件事涉及到杨元庆,杨约想起了圣上对自己说的话,他心中便一阵害怕,他终于心一横,为了自己的在朝廷的地位,他决定豁出去了。
“这样吧!大家去中堂开个会,商量一下。”
他又对杨玄tǐng道:“去把杨元庆找来,我要亲自问他。”
“三叔,好像杨元庆搬出去了,他房间的东西都没了。”
“搬出去了!”
杨约眉毛皱成一团,连自己都没有搬出去,他一个庶孙,竟然敢脱离家族?
“派人去把他找回来,快去!”
杨玄tǐng无奈,只好派人去找杨元庆了,杨约又对杨玄敬道:“玄敬,把你父亲也请来,另外还有玄感,积善,你去一趟,把你大哥也请来。”
一一吩咐完,众人一起向中堂而去。
杨玄感房间里,杨嵘也回来了,在母亲的授意下,他给父亲带来了新的压力。
“父亲,齐王殿下让我转告父亲,他和杨元庆的仇恨已经不可化解,但他不想把仇恨转到父亲身上。”
“那他想让我怎么办?”杨玄感冷冷问道。
“我也问过齐王,我们该怎么办?”
“那他怎么说?”
“他说该怎么父亲自己心里清楚。”
“这是什么话,我心里不清楚!”
杨玄感忽然悄火地吼了起来,郑夫人连忙劝道:“老爷,你对孩子什么气,孩子在齐王那边已经受够气了,回来还要受你的气,哎!”
郑夫人迅速给儿子使了一个眼sè,杨嵘慢慢退下去了。
杨玄感心中烦闷异常,这和家族内斗让他头大如斗,按理,他是嫡长子,这这和家族内部争斗他应该站出来,摆姿态,做调解,但问题是,当事者就是他儿子,让他怎么调解,搞不好会把元庆逼走,让他怎么向父亲交代。
杨玄感靠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一言不,郑夫人则在一边反复地劝说他。
“老爷,不是我刻薄,我可以不计较土地之事,但别的事让我真的不满,实在是父亲太骄宠元庆了,你看他回京几个月都做了什么事?贺若弼一家因他而被杀,得罪了那些关陇贵族,得罪齐王,现在连皇后娘娘都恨他,如果是他个……人得罪也就罢了,现在问题是他牵连到了我的儿子,峻儿的仕途怎么办?还有嵘儿,他在齐王府做事,你可以想象他所受的压力,那个庶子就是丧门星,必须要严惩,这次我不准你再袒护他,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杨玄感半晌叹了口气道:“你让我怎么办?他毕竟是我儿子,等父亲回来,我又怎么向父亲交代?”
“可你又怎么向族人交代?现在大家都对他极度不满,你若偏袒他,以后你接替父亲家主之位,看你怎么管这么家?你在家族的威信就没有了,老爷,我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我知道,家族可比他重要得多。”
妻子的话重重敲在杨玄感心中,一个家族确实要比一个庶子重要得多,他慢慢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郑夫人瞥了一眼丈夫,她也知道不能向丈夫施压太大,必须给丈夫一个台阶,她心中早有计划。
“那这样吧!我也不要你为难,你今天到别院去避一避,去那边好好休息,我多让几个丫鬟去伺候你,元庆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让家族去和他算帐,我估计就是想要回土地,问题也不大,等父亲回来,你也可以推说自己朝务繁忙,不知此事。”
杨玄感在曲江池有一座小别院,风景秀丽,是他们家的度假之地,杨玄感被妻子施压,又不想得罪族人,想来想去,他只能避开此事,他只得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好吧!就听你的,我去别院暂避,你就说鸿胪寺有事,我忙公务去了,记住了,千万不可说我知道此事,我对此事一无所知。”
话音刚落,外面院门口便传来杨积善的声音,“大哥,中堂开会,三叔请你去呢!”
吓得杨玄感连连摆手,对妻子低声道:“你告诉,我已经走了!”
郑夫人走到院子里,对杨积善笑道:“真不巧呢!刚才鸿胪寺来人,说是突厥使臣出了什么事情,你大哥便赶去处理了,刚走没多久。”
“这样啊!那就算了,打扰大嫂了。”
“没事,以后常来坐娄!”
杨积善走了,杨玄感便立刻收拾一下东西,坐上马车离开杨府,向曲池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