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有尉迟,你干嘛不告诉我她是女人,你能不能帮我牵个线,我浪费了五年时间,我对她一直……”
胖鱼没说完,便被杨元庆一巴掌打跑了,“那你自己的事,你能说服她嫁给你,我不反对,快给我做事去。”
望着胖鱼抱头鼠窜而去,杨元庆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在所有手下中,他最喜欢这家伙,他和杨巍是两个胖子,但杨巍却是傻猛,拼命三郎,而胖鱼好sè贪财,狡黠风趣,更有人情味。
他加快了马速,不多时便来到了左军营,大利城有两个军营,一竹……左军营,一个右军营,位于内外城之间,一些军队的行政事分便设在左军营,其实杨元庆属下并不是没有文职军官,管理两千人的军队,事情很多,他是从四品上镇将,他的属下便有副将、长史、司马、诸曹参军事、士曹行参军等等一系列文职军官。
他完全可以让这些人兼任县衙各曹,只是杨元庆有自己的考虑,他需要利用这些职务培养更多的人才。
来到军营门口,杨思恩已经在等待他了,他上前低声道:“是乙失钵,他说是来赎儿子的尸体,情绪一度失控,大吼大叫。”
“那现在呢?他的情绪还失控吗?”
“现在已经平静了,很安静,就呆坐在那里,将军,他带了八百人来,不过我们只放他和另外一名随从进城。”
杨元庆点了点头,“派人盯住他的手下,不准他们轻举妄动。”
“已经安排好了。”
杨思恩带着杨元庆快步走到一顶客帐前,杨元庆直接走了进去。
大帐内坐着一名四十七八岁的胡人,威猛高大……满头棕,薛延陀人属于铁勒人,和突厥人虽然人和源地不同,但也是黄白人和,习俗、服饰都完全一样,但杨元庆在边塞五年,他能分辨得出铁勒人和突厥人的区别,主要表现在眼睛上,突厥人以蓝眼珠偏多,而铁勒人则是褐sè眼珠。
大帐内坐着的人正是瞻延陀可汗乙失钵,他已经坐了快一个半时辰,情绪从平静、jī动……到再平静……此时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呆呆地坐在那里,等待杨元庆的到来。
见一名主将模样的军官走进房间,乙失钵便知道自己等待的人来了,他慢慢站起身,手放在xōng前向杨元庆深深行一礼,“杨将军,薛延陀向你问候。”
“请坐吧!”杨元庆用突厥语对他道。
“杨将军,不知我还能否再看我儿子最后一眼?”乙失钵语气悲哀地问道。
“我知道你们的风俗……你儿子的尸体我保存得很好,给了他死后的尊严,我会按照草原的风俗把他尸体交还给你。”
乙失钵点点头……叹息一声道:“你开价吧!”
杨元庆伸出五根手指,对他道:“可汗阵亡,是二十万只羊换回尸体,大酋长是十万,可他是可汗之子,又是刺铎部的酋长,就按照规矩,十万只羊。”
乙失钵低头沉思片刻道:“如果薛延陀没有遭灾,我可以给你二十万只羊,但我们现在牲畜只剩下一半,很多羊都怀了孕,等明年开chūn产下羊羔,杨将军应该知道,这些牲畜对我们意味着什么,这样,我给你十万张羊皮,另外,我们在金山开采了一些上好玉石,用十万张羊皮加上这些玉石,可以吗?”
说着,乙失钵将一串玉石手链递给杨元庆,“这就是用那些玉石做成,我可以保证成sè都一样。”
杨元庆接过手链看了看,都是上好的玛瑙玉,玉质纯净,是上佳之玉,他点点头,“那这玉石给我多少?”
“我可以给你我们所有存货的一半,怕五百斤。
“好吧!我们就一言为定。”
杨元庆伸出手掌,乙失钵也伸出手掌和他重重一击,这时,两名隋军士兵抬着一副担架走进帐篷,担架里便是刺神的尸体,覆盖着一张羊皮。
乙失钵有些失hún落魄地走上前,‘扑通!,在担架前跪倒,他慢慢拉开毛毯,看到一张惨白的脸,他捧着儿子的脸,泪水汹涌而出,扶在儿子身上痛哭起来。
忽然,他浑身颤骑着回头,野兽般的目光盯着杨元庆,厉声大吼,“你杀死了我两个儿子?”
杨元庆神sè异常平静,淡淡道:“如果你也想和两个儿子一样,与我为敌,我不介意再杀死他们的父亲!”
杨元庆身后的几名士兵一起拔刀,指着他,乙失钵浑身一震,就像泄气的皮球,浑身软了下来,跪下向杨元庆赔罪道:“请原谅一个失子父亲的无礼。”
杨元庆摇摇头,“我不会计较你的无礼,你回去吧!尸体按照规矩,几时送还,几时交换。”
“不用等了,东西我带来了,我现在就和你交换。”
城外,薛延陀人将一包包捆扎好的羊皮和几车玉石堆放在城门口,十万张羊皮堆积如山,他们将刺铎的尸体放回马车。
乙失钵弯腰向大利城深深行一礼,目光里却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他自言自语,“杨元庆,你杀了我两个儿子,这个仇我一定会向你清算!”
杨元庆站在城头望着他们走远,他也淡淡地自言自语,“薛延陀,我期待你们成为我向上走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