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王共尉的酒意顿时就醒了,当下哀求道:“手下留情,壮士手下留情!”
项庄轻轻挥了挥手,呼延这才闷哼了一声,轻轻一甩手将公孙武扔到了共尉脚下,共尉赶紧俯身将公孙武扶起,关切地道:“上将军,你没事吧?”
公孙武咳嗽了几声,摇头答道:“大王,臣没事。”说罢,公孙武又扭头望着项庄,色厉内茬地喝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吗?”
项庄不答,只是与庞钰、百里贤相视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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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头,临江国相杜洪已经换上了戎装,正在巡视城防。
正巡视间,忽有一骑快马飞一般冲到了城门外,厉声高叫道:“打开城门,快快打开城门,小人有紧急军务禀报国相!”
当下杜洪手扶垛堞喝问道:“本相在此,有何军务?”
“国相!”看到杜洪,那人顿时滚鞍下马,泣不成声道,“完了,全完了!”
话音未落,远处便出现了黑压压的楚军骑兵身影,杜洪大急,当下吩咐城头守军放下吊篮,终于抢在楚军追兵赶到之前将那小校救上了城头。
那小校上了城头,伏地向杜洪禀报道:“国相,三千禁军已经全部被楚兵灌醉,大王和上本军本人也已经失陷在楚人手中了。”
“啊?!”杜洪闻言大急,“公孙武这个蠢货!”
忽有门下小吏低声提醒道:“国相,如今大王和上将军已经陷于楚人之手,万一楚人以大王、上将军为质,胁我临江国就范,如之奈何?”
“想以大王为质肋我就范?那是做梦!”杜洪闷哼了一声,正气凛然道,“我临江国人可死绝,气节不可丧!本相令谕,即刻迎立太子为新王,偕全城军民与楚人决一死战,同时急令各郡、各县更卒,即刻驰援江陵……”
“国相,不好,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话音方落,中大夫贲赫高声大叫着,匆匆登上了城头。
“贲赫!”杜洪怒道,“何事惊慌?!”
“王宫!”贲赫匆匆来到杜洪跟前,顿足长叹道,“王宫已经让楚军给袭了,王后、太子还有十几个世子已经全让楚军给俘虏了!”
“胡说八道!”杜洪勃然色变道,“这怎么可能?!”
“怎不可能?”贲赫哀叹道,“国相有所不知,运进宫里的那五千口箱子里,竟然藏了好几千楚军死士哪,待进了王宫,这些楚军死士便破箱而出,守卫王宫的卫士只有几百人,根本就抵挡不住哪,等臣知道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啊?”杜洪颓然道,“这么说,那些箱子真有问题?”
这一刻,杜洪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当时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把这几千口箱子截下哪,只要不让藏在箱子里的楚军进宫,只要太子还在,就算大王陷于楚人之手,就算楚军全杀进了江陵城,那又如何?
只要太子在,只要有一个世子在,既便丢了江陵和整个南郡,临江国也不会亡!
可是现在,大王、太子以及十几个世子都被楚军所虏,临江国就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了,楚人好狠,他们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绝不留人任何余地哪!可怜临江国只传了两代国君,只怕就要亡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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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外,临江大营。
临江王共尉、临江国上将军公孙武已经被楚军锐士押解下去了,望着垂头丧气的共尉和公孙武,再看看“意气风”的临江国亚相步鄙,武涉忽然间有些心中不忍,向项庄说道:“大王,臣怎么觉着有些胜之不武哪?”
不管怎么说,楚军能够袭取巴蜀,都有临江国的一份功劳,可是现在,楚军却在反手之间灭掉了临江国,怎么看都有些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意思。
项庄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跋之,你要记住,政治从来就不是温情脉脉的,国与国之间也从来就没有仁慈之说,临江国治下四郡数千里,奈何君黯而臣弱、力不能守,我们大楚不取,别国早晚取之,与其资敌,则不如我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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