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又指着山下的土城轮廓道:“那个,想必就是刚筑的单于城了。”
“看情形,那应该就是单于城了。”毕书拈了拈嘴角反卷的胡子,微笑
“匈奴人有了城池,却是省了咱们不少事了,呵呵。”
说罢,毕书便再次扬起右手,又往前轻轻一压,淡淡地道:“传令,踏破单于庭,无论男女、不分老幼,一律斩尽杀绝!”毕书的语气很淡,可言语间透露出的血腥味却是那样的浓烈,身后诸将的眸子里霎时便绽起了无尽的杀机。
冰冷的金属磨擦声中,呼延已经缓缓拔出哑月剑,引吭大吼:“上将军有令,踏破单于庭,无论男女、不分老幼,一律斩尽杀绝,斩尽杀绝”
霎那之间,数十骑传令骑兵已经向着骑阵两翼如飞而去。
片刻之间,两万楚军骁骑和三千燕国铁骑便纷纷拔出了刀剑,遂即催马向前,当那一大片连绵无尽的刀剑扬起空中,又在骄阳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寒茫,冰冷的肃杀气息霎时间便在大漠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
月氏人在水源地投下的尸毒给匈奴人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制造尸毒在游牧民族之间由来已久,其实就//最快文字更新-<>-无广告//是将大量的已经高度**的牲畜尸体扔进水源,人畜饮用了被污染的水源之后就会患上疾病,严重的还会丧命。
在进入月氏人的领地之后,便不断有人畜患病。
所幸的是,匈奴人的军师公叔说极为警惕,及时现了月氏人在水源中投毒的秘密,这才避免了更大的损失,不过大漠中的绝大部份水源还是遭到了污染,至少在短时间内是无法直接饮用了,这就迫使匈奴人打井取水。
打井取水费时费力不说,而且水量有限,人畜每天仅能分到很少的水,因此,匈奴人的行军真可谓是苦不堪言,直到匈奴大军抵达居延泽之后,情形才得以改观,居延泽方圆足有数百里,这么大一片湖泊是不可能被彻底污染的。
为了蓄养马力、人力,冒顿不得不在居延泽休整旬曰。
旬日之后,当呼延领着楚燕联军出现在狼居胥山下的单于庭时,匈奴大军才刚刚从居延泽开拔,继续向着月氏王庭进,三十万妇孺以及几十万头牛羊却被留在了居延泽,冒顿还留下了两万多骑兵保护妇孺及牛羊。
与此同时,半道分兵的匈奴右贤王顾诺言已经带着五万骑兵抵达了休屠泽,在匈奴骑兵的强大压力下,休屠王、浑邪王选择了屈伏,匈奴右贤王顾诺言接受了休屠、浑邪两部的归降,并且从两部落中征了三万壮丁随同出征。
匈奴单于冒顿的主力大军以及右贤王顾诺言的大军就像是螃蟹的两只大铁钳,一南一北向着幂泽附近的月氏王城滚滚碾压了过来,一时间,河西走廊到处都是人马沸腾,一队队月氏骑兵向着王城蜂拥聚集,大战一触即。
…………
自从冒顿的匈奴主力离开之后,居延泽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除了湖畔放牧的牧民由月氏人变成了匈奴人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别的区别了,如果非要找出区别来,那就是匈奴人的牛羊似乎要比月氏人的瘦些,这都是长途跋涉闹的。
随着太阳下山,宁静而又祥和的一天过去,夜幕降临了。
匈奴人将牛羊马匹赶进了临时搭建的圈里,然后在湖边升起了一堆堆的筹火,一边煮着马奶酒,一边啃着烤羊肉,孩子们期盼着明天一觉醒来自己就能长大变成男子汉,男人们遗憾自己未能参加征服月氏的战争,女人们则憧憬着匈奴大军在征服月氏后即将带回来的无穷无尽的牛羊和财富,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逸,那样的美好。
只有极少数的匈奴骑兵在居延泽四周的荒原上游戈。
清冷的月色下,两骑匈奴骑兵缓缓出现在了一道低矮的山梁上,然后越过山梁继续向着远离居延泽的方向巡逻,倏忽之间,一声微不可察的声响忽然从左前方传来,前面的那骑匈奴骑兵霎时警觉起来,反手就弓开了手中的短弓。
说时迟那时快,数点寒芒已经从左前方的草丛里疾射而至,马背上的两名匈奴骑兵还没来得及出声示警便一头从马背上倒栽而下,两人的马匹受了惊,唏律律地惊叫着,风一样驰向远处,很快便消失在了苍茫夜幕中。
几道黑影从及膝深的草丛里爬起,遂即又有几匹骏马从草丛里翻身爬起,其中一人翻身上马,又吩咐身后数骑道:“黑子,你带两个人马上赶回北地大营禀报丞相,就说在居延泽现了匈奴人的妇孺和羊群,快去!”
“喏!”其中一人轰然应喏,带着两骑如飞而去。
只片刻功夫,三骑便风卷残云般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方才下令的那骑又冲剩下的数骑喝道:“你们几个,跟我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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