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马蹄疾,蒙远策马回到蒙殛身边,大声道,“父亲,前面山口两侧的山谷里还是没什么动静,会不会弄错了?”
“断然不会。”蒙殛大声道,“两侧山谷中一定有伏兵!”
蒙远道:“可是我军都快越过山口了,汉军为何还不出来截杀?”
“不管那么多了。”蒙殛摆了摆手,狞声道,“汉军伏兵不肯出来,漠南这台好戏可就唱不成了,所以,咱们还得再添一把火,将汉军伏兵给逼出来!”
“逼出来?”蒙远道,“父亲,你是说将匈奴妇孺和牛羊赶进山谷?”
“好儿子,有长进!”蒙殛欣然道,“远儿你跟辽儿各率五百骑,将匈奴妇孺和牛羊给老子赶紧山谷里去,要快,匈奴人就快撵上来了!”
“喏!”蒙远、蒙辽轰然应喏,各点起五百骑兵去了。
蒙殛又向蒙铿道:“二弟我们走,汉军太小家子气,不愿意招待咱们,咱们总也不能厚着脸皮赖在这里是吧?哈哈哈……”仰天长笑中,蒙殛催马如飞,一溜烟地越过山口、从漠南草原进入了燕国的代郡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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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终于大亮,十几万匈奴骑兵也终于逼近了山口。
顾诺言一马当先,奔驰在最前方,他的左右两侧分别是左谷蠡王和右谷蠡王,这时候他们都已经现了不对。前方逃跑的楚军顶多也就几千骑,挟裹的妇孺牛羊也不多,根本就没有公叔说所预料的那样多。显然,公叔说又错判了形势。
不过到了这节骨眼上,顾诺言已经顾不上跟公叔说算帐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截住前方的妇孺以及牛羊,虽然只有廖廖数万妇孺以及区区十几万头牛羊,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撑犁部落要想生存和繁衍下去。可不能没有牛羊和妇孺。
“咦?!”飞奔中,左谷蠡王高阿朵忽然惊咦一声,大声道,“楚军怎么把妇孺牛羊驱赶进两侧的山谷里去了?他们这是干啥?”
“难道他们想占据山谷,据险死守?”右谷蠡王喀依图也有些惊疑不定,遂即又手指前方大叫起来,“不对,不对,楚军又冲杀出来了。”
“别管那么多!”顾诺言咬牙切齿地道。“派几千人去山谷里收拢妇孺牛羊。大队人马继续向前,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定要将这些楚国佬斩尽杀绝!”楚军犁庭扫穴。几乎将撑犁部连根拔起,这可是亡国灭种的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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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上,赵牧、孙奋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冠军侯。楚军已经驱赶着妇孺牛羊进入山谷了!”
“再往前,咱们的伏兵就要被现了,现在怎么办?”
“咦?楚军又冲出山谷了?他们不要妇孺牛羊了么?”
“啊呀,不好,匈奴人冲进来了,他们肯定是冲着妇孺牛羊来的!”
“坏了。伏兵被匈奴人现了,匈奴人向山谷外射出了鸣镝。他们在示警!”
“不好,匈奴的大队人马兜回来了,冠军侯,匈奴人兜回来了,他们冲咱们杀过来了,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嚷什么嚷什么?给老子闭嘴!”周冠夫也是懵懵然不得要领,原本是冲着楚军来的,可怎么糊里糊涂的跟匈奴干起来了?不过都到了这份上了,就是想躲也躲不过了,当下周冠夫从背上拔下双铁戟,又翻身上马,厉声大吼道,“吹号……各军集结!”
“呜呜呜呜……”霎那间,幽远低沉的号角声便从山谷中冲霄而起。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早已经守候多时的汉军骠骑、韩军精骑以及赵军铁骑便纷纷翻身上马,又纷纷擎出了明晃晃的利剑,又从谷中汹涌而出,与兜转回来的匈奴大军猛烈地撞在一起,两军阵前霎时一片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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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父亲……”蒙远、蒙辽纵马如飞,在后疾追。
蒙殛稍稍放缓马速,小哥俩很快便追了上来,蒙远大声说道:“父亲,匈奴人又兜回去了,而且山口方向杀声震天,看来谷中真有伏兵。”
“那还用说。”蒙殛淡淡地道,“谷中当然有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