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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那头冰螭双目失明,疼痛难耐,又被法力轰鸣不断惊扰,早已是怒不可遏,再次虐杀了三位修士之后,更加的疯狂,竟是踏破寒冰,一头跌入到蓄积海水的大坑之中。
而贡金与三位同伴也是祸不单行,本想摆脱凶狠的怪兽,谁料来时的洞口又被几位筑基高手挡住,于是便转身奔向冰窟另一端,而好不易悄悄潜入海水,尚未寻到出口离去,那头庞然大物再次从天而降。
四人惊慌之下,催动飞剑阻挡。
而若非如此,倒也罢了。冰螭遭到攻击,顿时便如找到了冤家仇人,摇头摆尾尽其凶猛,霎时又是血水残肢横飞,惨叫声凄厉不绝。
眼看着几位修士就要全军覆没,忽而一道人影破水而出,随即不顾一切奔着这边的洞口疾驰而来,并扬声呼喊:“救命——”
那是一位壮汉,驾船带着众人来到北陵岛的桑魁。
冰螭看不见,却听得清楚,轰然跃出水坑,虽然颇显笨拙,却张口“吭哧、吭哧”连喷黑寒雾,竟是随后紧追不舍。
无咎站在一堆血肉狼藉之中,正与祁散人争执,一人一兽便已奔着这边冲来,那沸腾的寒雾,咆哮的杀气,四肢落地的震响,以及惊慌失措的呼救声,浑如浩劫降临一般而令人骇然莫名。他惊得转身就跑,还不忘招呼:“老道……”
那头冰螭很厉害,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他才将动身,又不禁停下脚步而诧然回。
祁散人伫立原地,昂挺胸,须飞扬,凛然有声:“我辈修士,岂能任由一头瞎眼的孽畜祸害人间?斩妖除魔,正当此时!”
噫,老道还是一位正义之士!
无咎动容之际,却见气定神闲的老道大袖一挥,不容置疑道:“小子,给老夫灭了它——”
可恶的老道,耍我呢!
无咎目瞪口呆。
而祁散人身形一闪,竟然躲得没影了。
与之瞬间,桑魁已如旋风般冲到了近前,许是以为再次逃过一劫,惊喜交加道:“道友救我,必有重谢……”而其话音未落,人在半空,便已被汹涌而至的寒雾吞没,霎时化作一块黑色的冰块轰然坠下,依然摆着奔跑的架势,更添几分的悲壮而又令人惊心动魄。
而那头冰螭已到了十余丈外,摇头摆尾,杀气腾腾,犹如一座疯狂的大石头碾轧而来。从它的大嘴里喷出的黑雾,更是卷起阵阵的狂风,透着腥臭,与彻骨的阴寒,简直便是横扫万物的疯狂!
无咎倒抽一口寒气,二话不说便要抽身离去。恰于此际,几片玉符凭空炸开,瞬间化作层层的禁制,竟是直奔怪兽当头罩去,还有不屑的话语声响起:“百无一用是书生,胆小怕死浪荡子!且罢,还是让我老人家来除魔卫道——”
还以为老道躲远了,原来他又在偷袭。
我无用?我怕死?
哼,真是笑话,即便蛊惑,也不能拿我的人品说话。我固然无用,或许怕死,却要分时候,看场合!总而言之,别逼我,惹急了,我也很吓人!
无咎猛然转身,双臂齐辉。
一紫一黑两道剑光呼啸而出,直奔迎面扑来的冰螭而去。
“咚咚”闷响,乃是冰螭四肢落地的动静;又是“轰”的一声,一团十数丈的禁制罩笼罩而下;继而“砰砰”火星四溅,两道剑光狠狠扎在冰螭的头颅之上,却被坚硬的鳞甲瞬间弹开。
那怪兽竟然毫无损,愈的暴怒,紧接着又是“喀喇”刺耳,竟然被它撞破了禁制,随即张开大嘴,“吭哧、吭哧”狂喷寒雾,阵阵寒潮冰凌铺天盖地呼啸横卷。
无咎禁不住后退两步,暗暗啐了一口,急忙双手翻飞,法力奔涌,狼剑、魔剑随之光芒暴涨而急剧盘旋,凌厉的威势顿时化作一道紫黑闪烁的飓风逆袭而去。而那沸腾狂卷的寒雾只是稍稍一缓,竟是冲破了两把神剑的封堵,并再次浩浩荡荡而来,俨然要冻结万物而势不可挡。
“刀枪不入,如何是好?”
无咎很是惊讶。
“但凡猛兽,必有命门,快快攻它七寸……”
祁散人在螭龙的背后现出身形,同样是一脸的急躁。
“七寸何在?”
无咎看着那愈来愈近的庞然大物,一时无从下手。
“哎呀,你不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吗,冰螭又名螭龙,无非一头长脚的大蛇而已,颌下便是七寸啊……”
祁散人一边忙着祭出禁制阻挠冰螭,一边吹胡子瞪眼。
此时此刻,冰螭逼到了三五丈外,那带血的双目、冰冷的鳞甲、怒张的大嘴、粗壮的四肢就在眼前;而寒雾冰凌更是近在咫尺,并已渐渐封住了四周的退路;两把飞剑则是旋转迟缓,竟是难以加持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