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诚闻言心里微微一愣,他倒还是第一次碰到讲话这么直接的修道之士,不仅夸人夸的直接,就连结交的目的也是单刀直入,毫不隐藏。
心里虽然微微愣,但李培诚却是极其喜欢灵虬道长这种说话方式。搞科研,除了埋头苦钻之外,还需要经常交流,经常学习,只有这样才能早日出成果。长生之道对与李培诚而言就是一个复杂至极的科研项目,为什么就不能互相交流,在交流中进步呢?当然要把握一个度,就像科研交流中,核心的技术,核心的思想还是要保密的。
李培诚呵呵一笑,道:“道友过奖了,大家乃同道中人,理当多多交流,探讨天道。”
灵虬道长见李培诚回话中透着真诚,不像是随便敷衍人,心中很喜欢,道:“我等修道之辈,乃逆天而行,一路荆棘丛生,险象环生,若能互相帮衬一把,却也多了份机会,可叹大多数人却敝帚自珍,可悲,可悲啊!”
李培诚见这看似豪放粗犷的灵虬道长却出如此人深省的话语,暗暗感叹人不可貌相。
李培诚面带微笑,没有多言。灵虬道长讲得话倒是人深省,但很多时候理想跟现实之间永远存在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就像共产主义社会说的是多么美好,但这年头有谁会相信这样社会的存在,不过是骗小孩的话而已。互相帮衬,看似简单,但是人都有私心,谁知道今儿我出大力气,把心儿都从心窝窝里掏出来了,你明儿又否会和自己一样。
灵虬道长自己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无非是感叹,牢骚而已。若让他自己把多年的修炼心得全部抖出来共享,估计他也是坚决反对的。每个人的慷慨程度是有限的,每个人的眼光远见也是有限的。他灵虬道长无非也就比其他人慷慨点,目光看得远一点而已。他见李培诚微笑不语,似乎早看破了这些破烂事,顿时感觉自己不管是在气势上还是度量上都输了李培诚一筹。
灵虬道长有些不自然地干笑一声,话题一转,终于开始旁敲侧击起李培诚的来头。
“请恕贫道冒昧一问,道友一看便是有道高人,只是却眼生的很,好像贫道从未见过你。”灵虬道长问道。
李培诚自从灵虬道长叫他开始,心里就有了计较,见他果然问起这话,便道:“贫道长年独居极南之地修炼,很少出门,故道友不识贫道是情理之中。”
“哈哈,原来如此,我说呢,这大海之上像道友这样的高人,我灵虬又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原来道友却是常年不出门户。”灵虬道长哈哈大笑。李培诚的回答基本上与他见到李培诚的时候猜想是一致的。毕竟大海茫茫,哪个旮旯弄里冒出一个高手并不奇怪。
“不过那极南之地贫道却也曾经去过,冰天雪地的,莫非那里还有什么洞天福地不成?”灵虬道长问道,只是见李培诚微笑不语,立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呵呵笑道:“贫道却是糊涂了,若没有洞天福地道友又何来这身本事。”
这灵虬道长看似一脸粗犷,心倒是细得跟针似的。自己只是一笑,他便立刻意会到问多了,轻描淡写地把尴尬化去。他若真要问个究竟,自己倒还真的有些不好回答。看来改日得寻机去把那火山洞布置一番,那里好歹也是火元力极旺之地,若再布个聚灵阵,倒也勉强说得上是一个洞府,如此一来自己这海外修士的身份便也算落了实。还有张大哥不是嫌自身金元力过旺吗?去那里修炼倒也能起克制作用。
李培诚面带微笑,一时间心里却暗自转了很多的弯弯,灵虬道长虽然精明,却绝对想不到,这年头还有人喜欢冒充海外修士的。
“不知道此次道友外出有没有要紧之事,若无要紧之事,不如随贫道去趟苍翠岛。那苍翠岛的岛主苍昊真人乃是极厉害的人,一身修为高深莫测,有传言说他已经达到元婴后期了。今次他邀了些人去他处探讨炼丹之道,贫道现在正是赶往苍翠岛赴约。”灵虬道长道。
李培诚本想拒绝,以免节外生枝。但念头一转,自己如今好歹对外声称是海外修士,倒也该结识一些海外修士,也算落个名符其实,如此一来崂山派的注意就会完全放在海外,绝不会想到自己却是躲在神州大地。况且听灵虬道长的意思,那苍昊真人极是厉害,估计赴约的还有不少厉害人物,若能跟他们结交一番,却也是件好事,以后真要跟崂山派起正面冲突,崂山派也得忌惮一二,自己也有个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