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肆风闻言心头微动,凛然点头道:“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那就扎营休息吧,另外别忘了通知李宇和岳蒙,让他们抱抄两翼,争取把孟虎的叛军合围在雾蒙山区,至少不能让他们真的流窜进京畿行省。”
马远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孤山军马场。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马肆风派出的快马终于找来了。
李宇从睡梦中被人摇醒,急翻身坐起时,只见榻前站着五弟李冬以及独子李举,李宇当时就愣了一下,愕然问道:“你们这是……出什么事了?”
李冬神情凝重地说道:“大哥,刚刚接到马肆风快马急递,说是孟虎已经带着他的几千骑兵绕行雾蒙山东麓,杀奔洛京去了。”
“啥!?”
李宇顿时惊得从榻上跳了起来,失声道,“老五你说什么!?”
李举便将李冬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李宇的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对于自己眼下的处境,李宇还是心知肚明的,李宇知道朝廷已经对自己有了戒心,这次故意借追剿孟虎的名义强迫东部军团分兵,其用心就十分险恶。
可李宇相信,凭借自己在光辉帝国的地位,朝廷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和借口之前,是绝不敢轻易动自己的,可如果让孟虎的叛军打进了京畿行省,或者直接打到了洛京城下,那问题就严重了,朝廷就完全有动自己的借口了。
“该死,马肆风这个蠢货!”
回过神来的李宇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这头猪,大言不惭说是要把孟虎的叛军合围在孤山军马场?还有岳蒙那个小屁孩,说什么按兵不动,这下好了,篓子捅大了!真要让孟虎的叛军打进了京畿,先不管结果怎样,光是造成的影响就足够我们李家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啊,大哥。”
李冬懊恼地附和道,“这次真是被马肆风和岳蒙这两个王八羔子给坑苦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来北方行省,原本我们就是南路特谴队嘛,又何必跑到北方行省来凑什么热闹?现在好了,孟虎叛军真要打进了京畿,大哥你的责任是最重的!”
“屁话!”
李宇窝火道,“现在说这些屁话还有什么用?去,马上传令,全军开拔!”
李冬和李举灰溜溜地去了,很快,营中便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听到号角声,仍在沉睡的东部将士纷纷惊醒,然后乱哄哄地开始披甲起身,原本显得寂静无比的军营霎时开始热闹起来。
岳蒙很快也知道了消息,当下也对自己的判断开始怀疑起来。
说起来岳蒙还是稍显嫩了点,毕竟他还没怎么经历过大的场面,虽说曾在葫芦谷一把火烧了星河帝国将近十万骑兵,可那是事有凑巧,再加上星河人疏忽大意,并不远全是岳蒙一个人的功劳,因此,跟孟虎比起来,岳蒙的抗干扰能力明显差了些。
如果换成是孟虎,这时候就绝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但岳蒙却动摇了。
马肆风的北方骑兵追杀孟虎的叛军已经两天两夜了,却始终没有现什么破绽,难道这支南下的骑兵真的就是孟虎的叛军?万一自己判断有误,并因此而贻误了围剿孟虎叛军的良机,最终导致孟虎叛军流窜京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思量再三,岳蒙最终也不敢再坚持自己的判断了,和李宇合兵一道火速南下。
茅山,密林深处。
贾无道正靠在一颗老树下闭目养神,不远处,熊霸天和狼毫就像两头狗熊正在原地来回转圈,两人都是一脸的焦躁,如果不是碍于孟虎临行前的军令,他们只怕早已作了,在他们眼里就只有孟虎的军令,贾无道算哪颗葱?
急促的脚步声中,忽有野蛮人匆匆跑进密林,向熊霸天道:“二领,山下现大量中土军队?”
“哦?”
“大量中土军队?”
熊霸天和狼毫同时停下了脚步,旁边的贾无道也睁开了眼睛。
等贾无道、熊霸天和狼毫三人匆匆登上山腰断崖时,果然看到一支火把长龙正从茅山脚下汹涌开过,看那声势和规模,少说也有两个师团五六万人马!
见到这阵势,熊霸天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侧头对身边的贾无道说道:“乖乖,这么多敌军?要不是将军有令两天之内不准下山,没准我们就会和这支敌军迎头撞上了,现在想想,可真是悬啊。”
贾无道却大笑道:“将军说的好啊,姜还是老的辣啊,岳蒙虽说在葫芦谷表现不错,可和将军比起来他还是嫩了点啊,将军料定他撑不了两天,这不两天还没到呢,这小家伙果然就沉不住气了,哈哈哈……”
熊霸天瓮声问道:“先生,这回我们该下山了吧?”
“嗯。”
贾无道欣然颔道,“只等山下的敌军开过,我们就下山直奔葫芦谷,然后找个隐秘的山谷隐藏起来,等待将军前来与我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