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纳头便拜,“一切请姐姐做主!”
古往今来,消息传播最快的途径,一是酒馆,二便是妓院。临江仙二者兼顾,自是消息灵通。
不出半日,有义仆倾尽所有,为亡主操办寿宴的消息就便传流波港。
重义轻死,自是豪杰。左右能出此等人物,邻里皆与有荣焉。众人正待抢着赴宴,不料临江仙又有消息传出!
“流水长席,分文不收?”
“来有所自,去有所由?”
“白丁鸿儒,食之同卺?”
好气概!
吃白食谁人不喜?且又遇此义事!雪中送炭做不来,可这锦上添花却是一百个做得!
正应了那句众人拾柴火焰高,未等到酒席开启,临江仙外便排起了长龙!
吴铭倚窗眺望,心里早就爽到渣了!
“淡定,淡定!”
须臾,老鸨上楼,冲吴铭说道:“时辰已到,宴席可开否?”
“开,四门大开!”吴铭长笑下楼,那股洒脱不羁的劲儿,直看得众女妓齐齐心醉。
大门刚启,贺寿之人便蜂拥而入。
吴铭钱给的足,老鸨又上心操持,这临江仙置办的席面自是一等一的好。色香味形一应俱全,观色,闻香,品味,酒不醉人人自碎,怎一个饕餮盛宴!
花枝招展的女妓们熟门熟路的引众人入座,顺带将贺礼取走,正打算交由下人妥善收藏。不料却被吴铭伸手接过,笑嘻嘻的告了声罪,复又将贺礼还与赴宴人。
“好叫老哥知晓,吴铭有言在先:分文不收,来去自由!您能来已是厚爱,又岂能再收礼?吴铭别无所求,且与君共醉!”
“好!”众人纷纷叫好,气氛亦是爆棚。
“好汉子!”门口忽传来声炸雷般的叫好,但见一通天巨汉,正高举青铜大鼎,昂然而入。
“听闻你定了数百寿包,某家便替你取了来。”大汉耸肩一送,双手抓住鼎耳,稳置于地。
吴铭俯身一看,满满当当,热气腾腾,还被点了胭脂红的寿包,不正出自马奎牛二之手!
吴铭长揖倒地,“谢!”
“不谢!”大汉大马金刀,跨坐席间,“某家复姓东方,名唤未明。闻你为亡主宴,这便不请自来,讨杯水酒!”
吴铭长笑,“东方兄力拔山兮,气盖世,喝酒岂能用杯?来人,上整坛!”
吴铭拍开封泥,举坛相敬,“先干为敬!”
一口气将整坛酒喝完,吴铭翻转坛底,双手一推,“请!”
“哈哈哈……”大汉长笑而起,咕咚咕咚亦将坛酒喝尽。翻转坛底,轻轻一磕,两坛同碎。
两人惺惺相惜,把臂大笑。
众酒客亦大声叫好,怎是个欢腾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