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令!”看到那令箭,夭华和曾蕾两方都停了手。
兰景络戳戳夭华的腰,问道:“什么是当归令?”
“暮归中人的令牌。”夭华回答道。
暮色衣袍的女子又往门外道:“白公子进来吧,这里头的两拨人消停了。”
曾蕾听到了白公子三个字,便如等待着主人归来的哈巴狗,翘首以盼,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客栈的门口看着。紧接着,进来了两个人,都是身穿白衣。一个戴着长至胸前的幕离,一个则是戴着面纱。
曾蕾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戴着幕离的公子身上,兰景络猜测那人便是所谓的白公子。她瞥了一眼,没继续看,幕离都遮得严严实实的,没什么好看的。不过这白公子的风度倒真是好,清雅潇洒。
“白公子,我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曾蕾迎了上去,真是恨不得化作那幕离,与白公子贴面而对。
白公子没说话,他身边的小厮开口道:“辛苦曾小姐了,只是不知曾小姐为何会与人发生冲突?”
曾蕾恶狠狠的剜了兰景络一眼,她道:“他们从小住在山野里没有半点教养,我只好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兰景络笑眯眯的对夭华道:“唉,我们是山里来的,没住过客栈,也没读过书,更不会算数。这偌大的客栈,来了十几个人就满了,连柴房都没能留下一间给我们。”
“夫人啊,为夫说什么今天也要让你尝尝住客栈的滋味。”夭华揽着兰景络的腰,趁机吃豆腐。
“老板,可还有余间?若是有,便分给他们。”那小厮附耳在白公子嘴边听了一会儿,对老板说道。
老板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还是点头,“有的,有的。”
“夫人,太好了,我终于能让你住客栈了。”夭华把兰景络往怀里压,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一副夫妻浓情蜜意的模样。
兰景络笑眯眯的用手拧了他腰间的肉,哭穷道:“我们这些山野来的人没什么钱,这位曾小姐那么阔气,应该是会施舍我们房间,不要我们交钱了?”
“当然!”曾蕾斜睨了兰景络穷酸的模样一眼,趾高气扬的回答。
“饭钱什么的也一起包了,对吧?”兰景络现在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曾蕾低垂着的手做了一个驱赶的手势,让兰景络他们快走。
“路上的干粮有着落了,真是太好了呢。”兰景络看到曾蕾想要发火,又碍于白公子在不敢随便发脾气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夜风凄迷,兰景络从茅房出来,瞥见一寥落的白色人影在那站着,便也没多管,径直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才踏出几步,忽见地上有一张纸。看到那纸上画有东西,她捡起来一看,呆愣了。
那是画着夏枯草的素描,笔触细腻,纸张也保存得很好。也许这个时代有人懂得素描,但是画风不可能与自己一模一样,仿佛就是另一个自己画出来的画。兰景络正待细看,一个人影走过来挡住了光线。
“姑娘,这是我的画。”白公子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