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过,悄悄退出内室,这才召来宫女询问情况。
“院正说,风寒入骨,只能烧着地龙,然后用药与针灸慢慢拔除寒气。”这宫女正是冰儿,才十三四岁年纪,也难怪那天晚上周意儿会让秀英代她去送炭,年纪确实不大。
“那么院正有说什么时候好吗?”苏如绘问道。
冰儿摇了摇头,似乎有点难过:“奴婢不知道。”
苏如绘蹙起眉,两人干坐了片刻,周意儿便当众提道:“不如咱们去掖庭问问?”
“也好。”说着苏如绘起身,叮嘱冰儿几句小心伺候,便一起出了彩明轩。
“里面地龙真热。”出来后走了一段距离,周意儿吩咐新荷与秀婉都离得远一点,对苏如绘道。
苏如绘道:“也许是风寒太重的缘故。”
周意儿感慨道:“当初刚进宫时看到她那么受太后喜爱,我心里嫉妒极了,还和你诉苦过好几回,可是没想到刚才看到她躺在那里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我却忘记了嫉妒,只想着她好起来该多好,若不然,这么美的一个女孩子,就这么去了,多可惜。”
“咱们仁寿宫里的这几个人,说到底就算心里有些不爽快,也不过是小女孩子斗气罢了。”苏如绘也有些戚戚,“而且霍七平时待我们也没什么不好。”
“我只是想不明白,张眷好好的找她干什么?就算张眷不忿,想要谋害她,难道不会挑个没人的时候约她出去么?何必要做这么愚蠢的事?”
“听霓美人身边的宫女说,似乎是不小心踩到裙摆两人才坠湖的,也许这里面没有我们想的那些弯弯绕绕。”
周意儿摇头道:“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两个人说话就说话了,做什么要跑到假山上去,还是晚上太液池边的假山!”
苏如绘其实也觉得心里没底,当初她和甘棠交易,是让甘棠帮忙将怀真郡主赶出宫去,以便自己对付宋采蘩,这件事情虽然和甘棠似乎搭点关系,但是被赶出宫的却是宋氏,而且,甘棠平时与霍清瀣关系一直不错,他要赶怀真郡主出去,也不必差点搭上小霍氏的性命吧?
“那个霓美人的宫女也有问题。”周意儿还在猜测着,“听丹朱说你当时跑得急也摔着了,可有去太液池边洗手么?”
“没有,一来听出秀英的声音,以为你出了事,急着去看;二来,池边滑,我在旁边树上随手抓了点雪擦了擦就是了。”
“可不是?连你都晓得池边路滑,何况是那进宫已经颇有段时间的宫女?”周意儿一撇嘴角,“晚上单独去太液池边洗手,又是冬天,她就不怕自己脚下滑跌下去?而且她在的那个位置,恰好没有挂灯!”
苏如绘道:“掖庭必然也想到这些,估计正在头疼呢。”
“咱们走快一点去看看,也许还能看到审讯过程。”
“这怎么可能?掖庭肯让咱们进去问几句就不错了。”两人议论着,向掖庭缓步走去,却在这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乘轿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