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独步摇头亦是不抬,目光落在棋盘上。
“关于苏笑莲与李倾之间,梅情小主你又知多少?”皇帝坚持己见,仍唤她为梅情。
“他们之间,我从不想知道些什么,而我,并不想做你们记忆中的梅情小主。”过去是过去,她不是什么梅花庄的少主,更不是梅情。
前尘往事于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她,只是独步摇。
“既是如此,那么,步摇小姐可知苏公子的双腿因谁而断?”皇帝突然暴出这么一句话来,引得独步摇手指一颤。
“因我。”想也没想,直觉的,独步摇便脱口而出。
“哦?”皇帝有半点意外,独步摇竟是知晓,“可知是何人所断?”
“刚出生的孩子,能记事?皇上,您太看得起我了。”独步摇的声音冷了下来。
皇帝闻言,突然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独步摇,“当年,倾儿双腿亦也曾断过,不过,他很幸运,不过三年时间便痊愈了。”
听得前面一段,独步摇的手抖了抖,心也跟着纠起。后又听他如此一说,心下松然。惊觉,这个皇帝果然有些心理手段,竟然能弄乱她的思绪,知道她的软助所在,拿捏得倒是准。
“倾儿出生就背上不祥灾名,幸得他母妃是个有能耐的,生生利用了梅花庄将天下搅乱,又得度缘相助。倾儿本就聪慧,几岁大的孩子便心智坚定,心机深沉。竟连背着天才之名的苏公子亦是斗其不过,竟被他折断了双腿,也难怪苏笑莲恨极了他。”
“之后,又从他身侧夺你而去,埋藏在云国。苏笑莲寻你不得,得知李家已被取而代之,亦是不敢动半毫。”
独步摇有些震惊,表面却是平静相听,无半丝情绪表露。
苏笑莲的双腿竟是李倾所折?那李倾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刚想到这,皇帝的声音又继续响起:“倾儿所受之苦,必然不少于苏公子,只是可惜。谁也没想着,他竟是不听度缘一劝,没将你杀死在褓中。”
独步摇心中一突。
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心竟有些微微的疼,转念一想,又是这个皇帝用话引乱自己的心绪,慌忙平复。
“尤记当年,苏笑莲的母亲与你的母亲是闺中好友,梅花庄又算得是天下第一庄,在各国之中是独立体,两姐妹相继分嫁云国国主,而你母亲却嫁了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两人曾为后代订了亲事,而你,却是梅花庄庄主的唯一嫡系女,此事又仅娶你母亲一人,单亲脉传,后世人便唤你小主。本女子不可承家业,但奈何你母亲产你时元气大伤,便再无可生育可能,梅花庄主爱极了你母亲,废除只传男不传女祖训,将诺大的梅花庄交于你手中。”
皇帝一说起往事,似不能停罢般如流水而出。
独步摇静静听着,心思起浮不定。
如今,她才知,原来,她是苏笑莲的未婚人。
“梅花庄买命的对象是云国,不是独步摇。”所以,梅花庄她必不会认。
皇帝似对这话不如是那般理彩,只顾着说:“血浓于水,你且就是死也是梅花庄的鬼。步摇小姐莫要将话说得如此轻巧,或许,有朝一日,你会用得他们,居时怕是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