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清晨的薄雾正在随着海风的吹拂而渐渐散去,占城港的城墙上几个乡勇正在用长杆取下灯笼,逐一吹灭里面的油灯。复制网址访问 几个靠得近的乡勇正在一边聊天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露水,他们昨天晚上守夜,但是全都各找地方睡觉去了。
“你那边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今天怎么跟大人禀报?又说平安无事?”
“不平安无事你还想报告有阮逆的势力偷袭?难不成还被你击败了?”有人讥笑道,“就凭咱们城里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好吧?”
“可是真要是阮逆带着东方港的那些精兵来攻打占城港……咱们怎么办?”说话的人不由有些惴惴地说道,“难道真的死战到底?”
“这个啊?”说话的人嘿嘿笑了两声,“当然是先禀报百户大人啊,百户大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可是上次新军杀出去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到,那些雷鸣铳威力巨大,我等又如何抵挡得住?还不是白白送死?”
“你傻啊?百户大人哪里还有胆子去跟新军打?”这人说着又摘下一个灯笼,吹熄里面的灯,“现在阮明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整个城里就只有三个百户,现如今城里守军不过三百人,加上咱们这些乡勇也不过五百多人,你说真打起来怎么可能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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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说,那不如降了?”旁边的乡勇手里拄着一支长枪,依旧惴惴地问道。
“说你傻还真傻,你现在就降,还不得给百户拉出来砍头祭旗啊?”那人说着把已经灭掉的灯挂回灯柱上,不过光线不足看不太清楚,挂了好几下这才挂上。“真打起来,赶紧的,直接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他们进了城再降,咱们不是禁军那帮傻子,禁军可是把他们得罪死了,上次禁军上百伤兵愣是被人家放在新军军营外面流血流死的。咱们只要不是禁军,人家可不会杀降。”
“对了,禁军这段时间也没见了,不知道……”“人家禁军关你什么事?”说话的人眼睛斜着盯着这个还老老实实拄着长枪的乡勇,“禁军是阮明方那家伙带来的,现在阮明方也不见了,自然就带着禁军走了啊。”
“阮大人毕竟是大人,别这么说……”话音很快就停下了。但是前面那人依旧不理不睬,只是自顾自地说道,“阮明方那狗贼,本来公主管整个占城管得好好的,偏偏要来插一脚,还弄得整个城里乱成这样。要说的话,几年前占城港哪里是这样啊?一到晚上灯都是黑漆漆的,鬼城一般,大户跑了个精光,每天都要死几个穷人的,分明就是作孽!”
说着说着他也觉得不大对劲了,转头望过去,却现后面的家伙依旧拄着那支长枪在那里呆,“你干嘛啊?还傻站在那里,过来啊。”
“你听!有声音!”两人都立即噤声,果然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仔细听去,似乎有人在唱歌。
“统帅和我们早已枕戈待旦,谁不知道元老院和他的军队?再见了!亲爱的姑娘!不要悲伤,不是每子弹都能打得中的,要是每子弹都能打中,执委到哪儿去找人当兵呢?步枪的子弹能打出一个小洞,火炮的炮弹则能打出一个大洞,这些铅和铁制造的子弹,许多都无法命中。我们的武器最先进,威力最强大,外籍军团的士兵永远忠诚。安南叛匪们最差劲!战场上竟然逃跑!就算是土蛮也比他们好一点……”
“谁在唱歌?”两人面面相觑,向着歌声传来的防线张望过去,但是天根本就没有亮,能见度还不过一百米,除了听到有歌声,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两个人站在城墙上向着那边张望了好一阵,都没有看到什么,但是歌声似乎越来越大了,“我们的敌人从来就拿不到充足的饷钱,但我们每个月都能准时拿到军饷,谁不知道元老院和他的军队?谁能像我们一样准时收钱呢?元老院!伟大的元老院!只要你继续领着我们横扫敌人!元老院,我的主子!我的英雄!在元老们的领导下,我们将为了你打翻整个世界!”
“有火光!”两人几乎同时看到晨曦中北面远方出现了一条火把的小溪,接着小溪变成了小河,火把的小河在城墙外展开,慢慢地站成了好几条阵列线。这时太阳忽然如同从海中跃出一般,将金色的光芒散射到了占城港和城墙前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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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的人这才看到了站在城墙北面的情形,因为抛荒而成为荒草地的田地上正密密麻麻地站着许多穿着红色衣服的士兵,每个人都抱着自己的步枪,枪口朝上,枪口旁装着明晃晃的刺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了点点的寒光,让城墙上的乡勇们一个个腿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