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一根木棍,你们步铳营一百人跟我们的火枪中队对抗,谁先乱了阵脚谁就输了。”教官毫不介意地大声说着,同时也下令那边火枪中队每人一根木棍。
火枪中队的士兵们很快就在军官的口令下排成了一个方阵,而这边步铳营的士兵则稀稀散散的乱成了一锅粥,一个个不知所措。
教官看着这个情形,不由得笑了一下,“就你们这样的阵型,也想和火枪中队对抗?”他笑了笑接着命令道,“火枪中队,只允许防守,只要步铳营的士兵拿到你们的军旗就算赢!”
阮明方看了看方阵中央竖着的红色军旗,正在微风吹拂下飘扬着。“开始吧!你们还在等什么?”教官笑着挥了挥手,“要是你们拿下了那面军旗,所有的人就不需要训练阵型了。”
几个身材比较健壮的安南士兵带头就冲了上去,旁边几十个安南兵愣了一下,也欢呼着冲了上去,阮明方也想跟着冲上去,但是被黎隼拉住了,“阮哥,不要着急,我们必败的。”
黎隼是个经历过多场战斗的老人精了,只是瞥一眼就知道输定了,他冲着远处的火枪中队努了努嘴,“你看他们进退有序,现在百多人围成一个方阵,别说我们这里百多人,就算是再多个三百人怕是也冲不进去。”
果然如同他说的那样,几十个安南兵闷头闷脑就往里面冲,旁边又有几十个安南兵在一旁看热闹一般在远处呆着。冲过去的安南兵攻击毫无章法,就是往方阵一通猛冲,手里的木棍乱敲乱打,除了偶尔几个倒霉的迈德诺人外,基本上没有造成任何杀伤。这时方针里面的军官一声喝令,只见火枪中队的方阵突然阵型变换了,突然如同伸出两只手一般包围住了冲过来的安南兵,很快就一齐向着里面乱棍打去。要说这些安南兵的素质还算过得去,其中几个较为健壮的颇为勇猛,棍子舞得呼呼直响,三四个迈德诺士兵不能近身。但是旁边的迈德诺人直接涌了过来继续乱棍扑了上去,很快就把他们打得趴在了地上。
“这就是列阵的用处,”教官指了指依旧飘扬在阵列中央的红色军旗,“打仗就是讲究的列阵,讲究的就是服从指挥,哪边能够服从指挥,哪边就能赢得战斗。”
阮明方不由得暗暗点头,他还记得新军军营一战,他们的火炮接连命中了中国人的方阵,倒也打死不少敌人,但是敌人跟没事一般,继续保持向前,结果自己这边的人反倒作鸟兽散了,看来教官所说的谁先乱了阵脚谁就输了果然是真的。教官指了指地上还在趴着的几个之前武勇值甚高的安南兵说道,“你们的确不错,个人的能力很强,如果一对一,也许我们的士兵打不赢你们。”不过他话锋一转,“行军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取得胜利的,军官的职责是下达命令,士兵的职责是服从命令。你一个人力量再强,面对成千上万的敌人你总是无法获得胜利的,哪怕是想活命也是不可能的。一百个服从命令的小孩能够轻松地打败十个乱冲乱打的大人,你们在刚才的练习战中应该体会到了。”
伤员们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教官把他们打到医护站去包扎去了,等到伤员们离开,教官又走了过来,问道,“刚才的战斗中,你们没有起攻击,而是站在远处,为什么?”
“这明显打不赢,当然不要上去挨揍啦,”一个士兵笑着说道,教官也笑了起来,“没错,审时度势,很不错,还有谁是这样的?”
阮明方和黎隼两人跟这帮不久前还是流民的安南兵全然不同,早就猜到要倒霉,都不说话。而这群安南兵中许多人都站了出来,举起手纷纷表示自己就是其中一员。
教官挥了挥手,走到阮明方和黎隼面前,好奇地问道,“你们既然不是看得清状况,那为何又不冲上前去?”
“教官大人,”阮明方连忙拱了拱手道,“我之前已经和中国人交手过两局了,中国人在阵型方面的造诣正如同火枪中队一般,进退有序,而且他们在有人死伤的情况下,竟然都不会自乱阵脚,而我们的人,仅仅是在十之一二的伤亡下就已经溃散了,看来教官大人所说的一点也没错!”
教官被这无形的马屁拍得贼舒服,简直都快要呻呤出来了,兴奋之色露于言表,连连在阮明方肩上拍着说道,“没错!没错!到底是和中国人打过仗的老兵!了不起,第三步铳营的校尉是谁?”
一个刚刚举手表示自己审时度势的安南人立刻又一次举起了手,教官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刚才举过手的全部拉出去打二十军棍。”
“教官大人,这是为何?”“就是,这个新丁不也是审时度势不去挨打的,他为什么不要挨军棍?”
“很简单,他知道为什么不要上去挨揍,也知道怎么样去取得胜利。”教官向着迈德诺士兵挥了挥手,“二十军棍,这些人都要打,除了这两个。”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对了,第三步铳营的校尉从现在起由你担任,你叫什么来着?”
“小的叫阮明方,”阮明方连忙拉过身边还在呆的黎隼向教官讨好地说道,“这个也是在下的同伍,也是和中国人打过仗的,叫黎隼。”
“好的,我记得了,”教官顿了顿,“阮明方,我记得了,你叫……”他指着黎隼稍微顿了顿,“你是叫黎隼,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全面负责这第三步铳营,有你们这样熟悉敌人的军官,想必这第三步铳营定能成为一支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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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万不可啊!”左相从一大堆官中间站出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龙椅上的黎氏后人连连磕头,“万万不可啊!南岸军一直以来镇守界镇,就是为了防止北逆南侵,如若抽调南岸军主力西进,必定会让北逆抓住机会南下,等到那时,就已经是悔之晚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