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这些说法的他便也来了兴趣,从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开始,他在武朝土地上游历已多年,浙、闽、粤等多地早已游历过,今年来到得广西,然后顺着官道一路向南来到北海,原想到此就已游历武朝极南,打算转向云贵川而去。这下忽然得知了南面有新城,全然来了兴趣,于是乎今早天一亮就挑着自己的行李向南而去。
中午时分,他沿着道路已经到得一片山中,安南山林茂密之程度远非内陆山林所能比,抬头不见太阳,低头官道上满是杂草,几乎已经无从辨别官道了,若不是沿途道路两旁都有树木上的路标指路,怕是早已迷失了方向了,他不由得心头惴惴,开始有些担心迷路的危险。前方道路不知还有多远,若是百里皆是此般道路,这山林之中又该如何过夜。
忽然听得远处一阵马匹嘶鸣,他不禁惊醒,连忙跳着胆子就要躲起,却从南面山道上来了一人一骑。远远看到他,那骑手冲他招了招手道,“前面的兄台,不知北海还有多远?”
他顿了顿,稍微踌躇片刻,抬头答道,“行路约有半日即是北海。”说到一半他问道,“不知此路前行多久可有歇脚之地?”
骑手点了点头,“此乃官道,向南行走半日有一驿站,乃是官驿,兄台可于那处歇脚,明日再行一日应可到东方港了。”
“东方港?”他默念了一声,这名字挺好记的,便对骑手拱了拱手,“那还请问此道是否安宁?是否有……”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其实他并不知道这骑手是干什么的,只是觉得这人看起来样貌似乎可信,便继续问道,“不是此路会不会有剪径强人?”
骑手笑了笑,从腰间亮出一块腰牌冲他晃了晃,他细细一看,原来乃是于驿站中间传输信件的信使,倒也放下心来,即是信使可在道路中与他人停下聊天,想必这条路上也没有多少剪径强盗吧。果然那信使又说道,“兄台不是安南省之人吧?年初之时东方港髡人出动大军剿灭东方港周边三十里的所有匪盗,早已把他们驱逐出了武朝地界了。这武朝安南省内已经没有多少强盗还敢逗留于境内了。”说着朝南面指了指,“你若是走得快,前不远处有一商队,也是要前往东方港进货的,你可与他们同路而行,明日午时应当就能到东方港了,”说着拱了拱手,“那我先行,兄台慢走。”说着也不等回话,拨马向着北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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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骑着马在约一个小时后就到达了北海城下,北海是一座人数约在万人左右的大城,城墙高达五丈,城门宏伟,门楼更是高达八丈,整座城分四门,因防范海贼的缘故,向东的城门是终年不开的。信使的马匹到得南门下,被城门口的兵丁拦住了,检查了腰牌便放行了,他一路驱马来到城内的驿站,将公文交给了驿站的杂工。不多时这封文书就被送到了刘传志的案头。
刘传志第一时间就来到了书房,从拴上拿起了这封公文。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里面的内容,他的心立刻就七上八下起来。若要说安心,的确看到这文书,他就安心下来了,因为这封公文是由安允周晋峰来的,里面很明确地说明了髡人没有对武朝开战的意图,并且希望通过捐献一笔财产给朝廷,以换取在东方港区域的地权或者租住权。周晋峰在信中表示髡人没有妄动干戈的意图,安允和东方港都没有髡人军队大规模调动的迹象——这个岑敏已经跟他汇报过了;但是让他不安心的事情也有,几天前台风侵袭安南,多处地方受灾,可是髡人地盘里似乎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一般,依旧每日照常工作生活。并且周晋峰还提到根据他在东方港眼线得到的确切消息,髡人已经击败了十万以上攻击占城港的安南军队,军队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南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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