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夫人得知谢浩远高中状元的事情之后,难过得好几天没有睡着觉,在她心中,这个状元就算不是她儿子的,也绝不会是谢浩远的。
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她儿子被革除功名,谢浩远却名列榜首,状元及第,眼看着谢家华盖云集,熙来攘往,上门道喜的人络绎不绝,自家却门可罗雀,冷冷清清,老爷的官员被降了一级,往来人物的档次也低了一级,这种落差让步夫人心底十分痛楚!
谢浩远和青云对比之下,一个春风得意,一个愁眉不展,步夫人看什么都是灰暗的,忽然想起一件事,唐诗这个灾星不但没让谢家更加落魄,反而让谢家重新崛起,难道有什么玄机?
此时谢家的势力虽不及建威将军在的时候,但是如果照这种势头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年,就会恢复往日风采,重新成为京中真正的豪门!
步夫人越想越觉得奇怪,想起曾经王天师说的话,唐诗煞气极重,为保平安,必须离得越远越好,可是为什么谢家却是越来越鼎盛?
步夫人思来想去,觉得完全有必要重新找王天师来掐指一算,搞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唐诗身上煞气太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上天欲使其灭亡,先使其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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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处处喜红灿金,张灯结彩,谢夫人十分高兴,对下人多有打赏,谢家这个时候上上下下都呈现一派喜庆!
谢浩远中了状元,在唐诗面前说话的音调都高了三分,每天都春风满面,眉飞色舞。
此时,他斜斜地躺在软榻上,在唐诗的院子里,晒着冬日暖阳,品尝美酒佳酿,微微熏然,心安理得地指挥唐诗做这做那!
“阿诗,给状元郎上酒!”
“阿诗,给状元郎沏茶!”
“阿诗,给状元郎弹首曲子解解闷!”
……
唐诗看在他考上状元风头正盛的份上,懒得和他计较,可是后来他居然变本加厉,说最近寒窗苦读腰酸背痛,让唐诗帮他捶腿!
唐诗冷冷地瞥了一眼年纪轻轻做出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揶揄道:“状元郎大人,你在殿试中到底写了什么文章?能让皇上对你另眼相看,在佳作云集中选中你的?”
她已经从夏侯砚那里知道,当时角逐状元之位的除了浩远哥哥之外,还有一个来自江东地区的考生,此人文采斐然,才华横溢,翰林院大学士为谁做状元,一直相争不下,后来皇上亲自批阅了两人的试卷,最后钦定谢浩远为状元,那名江东地区的考生做了榜眼!
谢浩远慢悠悠地睁开一双桃花眼,懒洋洋道:“你浩远哥哥表面上为人低调,其实胸怀天下,实话告诉你吧,今年殿试的考题是写一篇文治武功的文章,这不是你表哥的强项吗?后来力压群才,高中魁元,不更是水到成渠的事情吗?”
文治武功?唐诗一怔,她和浩远哥哥经常讨论这个问题,有的时候能争论得面红耳赤,好几天不理对方,可是没过几天,又自动和好了!
唐诗想到此,语笑嫣然,“这么说,你这个状元郎有我一半功劳了?要不是为了在才辩中盖过我,你怎么可能去查阅那么多书籍,借古讽今,旁征博引?增加了你的才识,又被你误打误撞地碰到今年的考题,看来你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他得意一笑,把长腿伸到唐诗的面前,“那又怎么样?关键时刻还不得靠我自己发挥?还不好好伺候伺候你的状元表哥?给我捶捶腿!”
唐诗不客气一把推下去,“你是状元,我可是郡主,身份比你高!”心中忽然停滞了片刻,两虎相争,皇上钦定浩远哥哥为状元,莫非和封自己为郡主的目的是同一个?
看着他又把腿伸过来,唐诗毫不留情道:“不要忘了,状元只是个名头,入朝之后做什么官可不是由你来定的!”
谢浩远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头忽然紧紧地靠在唐诗的衣袖上,“以后就靠你提携我了,我的郡主好妹妹!”
这次换唐诗在他面前悠闲躺下,慵懒道:“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谢浩远马上表现得十分殷勤,又是端茶,又是递水,恭维道:“我还指望着你这个郡主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给我安排个好差事,不要一开始就给我发配到什么潮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