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着贺君然当初对云初做的那些事儿,云初没有把贺君然赶出去已经算便宜他了,又是给他请郎中,又是让她娘去给熬夜的,可谓是仁至义尽了,可在贺童看来,运出这样做简直残忍、冷血、无情,他家少爷千里迢迢的过来就是为了看她一眼,云初怎么也得好好地招待才是,就放在这冷板凳上是几个意思?
贺童豁出去了,不顾贺君然的反对,贺君然说的对,他的确是把贺童给宠坏了,因为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贺童还比他小两岁,也就是跟云初差不多大,可以说曾经的贺君然对谁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只要对云初冷漠无情。
云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招人待见了,让他如此嫌弃,可当时凭着一股子痴心,愣是把他的冷嘲热讽当作前进的动力,或者是君然哥哥的考验,可后来梦醒了,云初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和招人烦。
因为贺君然不喜欢她,所以她的出现本身就给人家造成了困扰,她还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找机会去纠缠他,能不烦才怪。
可能是因为遇到了之前的人,所以连带着把之前的事儿也给想了起来,云初微微一笑,笑自己的傻气,笑自己的无所畏惧。
她的笑容在贺童看来那么的刺眼,“云初姑娘,我家公子千里迢迢的过来看你,你就是这样招待我家公子的吗?把他一个人丢在冷板凳上,不闻不问,哪有你这样的?”
钟夜辰和钱罐面色都是一变,他们都没进来个讨厌的人别扭呢,他们倒还先调理了,真是岂有此理。
但因为是云初的客人,钟夜辰还是要给她留着面子的,然她自己解决。
云初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把手里的客人送走,然后用干净的布擦掉手上沾着的香膏,动作很慢,但也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最后方在贺童等的不耐烦,想要再次呛声的时候话了,“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公子的意思?若是你家公子的意思,他该想想,我这么做对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连朋友只怕也算不得吧?”
云初看着贺家主仆二人的脸色齐齐的变的难看,她不说不罢休,心里的怒气再次涌了上来,“若不是你家公子的意思,那他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抱怨我?你们说来看我,我就得把你们奉为上宾吗?为什么呢?贺童,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家公子说的没错,你的确被宠坏了,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我都不是你能够大呼小叫任意给脸色看的人?”
“云初,是贺童不懂事,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贺君然虚弱的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跋山涉水的过来瞧瞧,明知道他跟云初已经不可能了,云初身边站着的男人,对于觊觎云初的人都带着驱逐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看得清现实,但就是放不下。
曾经以为的烂泥,如今越来越好,哪怕是杂草她也努力的开出了芬芳的花朵,听说她还得了香魁,当初她可是一说调香就头疼的主,就是因为她这种不学无术,无所事事的样子,他很不喜欢,甚至懒得去说,就觉得她不会悔改,可现在,她身边换了人,却越活越精彩,说来说去,只能是自己没本事罢了。
云初没有管是谁的意思,因为都不重要,“你们也看到了,我的铺子今天第一天开张,我很忙,莫说你们,就连夜辰在那也是半天没说上一句话了,你们该不会以为,在我心里你们比夜辰还重要吧?”
一句话,让钟小侯爷心里的不痛快烟消云散了,云初,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只是贺君然听后,脸色变得越惨白,咳嗽了几声,贺童轻拍了他的背,看了眼钟夜辰慑人的眼神,很害怕,但未了他家公子,他不得不说,“你明知道我家公子为了你跟云柔小姐退了亲,还故意说这样的话气他。”
贺童的心本来就是偏向云柔一边儿的,云初早就知道,但他今天说的这些话,云初还是不能够接受,“贺童,你说的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家公子是因为我跟云柔退亲的?我身在溯川镇,离晋城几百里,我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够左右你家公子的决定,何况若真的有,只怕这会儿你早就要叫我一声少夫人了吧?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因为我,可关我何事?我又没让他退亲,不要把你那些歪理放在我身上,我不是过去的云初了,不会因为想要见某人而讨好你,忍受你的冷脸,还需要我再一次提醒你,你的身份吗?”
“贺童!”贺君然重重的喊了他的名字一声。
贺童恨恨的瞪了眼云初,然后退到了云初身边,钟夜辰冷眼旁观了良久,终于忍不住说话了,“贺公子,你们贺家的下人就是这样没大没小的,跟我的女人说话这般的不分轻重?需要我帮你管教一下吗?”
“不……不劳小侯爷了,我自会教导!”贺君然看了眼贺童,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