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云初笑了,敬仰的看着明德帝,“钟家在大齐不过分的一点说,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敢问公主,我相公的前程还要怎么个前法?难道你想让他再进一步吗?”
云初此话一出,满堂惊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想要再进一步,那就是要取而代之,成为万人之上啊。
明德帝的脸色瞬间大变,不是因为云初的语出惊人,而是他似乎明白来什么,幸好刚刚自己没有出口太快,若是真的应允了此事,恐怕极为的不妥,云初刚刚虽然是在对明珠公主说,但也提醒了他,钟家如今已经身居高位,荣耀已经够了,不需要锦上添花了。
反而若是有了颙国驸马的加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所以说,云初善妒也是件好事啊,太后则对着明德帝点头,这丫头果真是个厉害的,眼光长远着呢。
说她不是贤内助,真是太过荒谬。
“你胡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大颙是想要跟大齐修百年之好的,岂容你这般污蔑!”明珠公主冷声呵斥,可云初眼睛都不眨一下。
因为她相信刚刚自己说的意思,皇上跟太后都已经明白了,纵然她不说下去,这门婚事也不会成的了,但是她还是要说,实在是这个明珠公主太不识相了,惹着了她,管你是什么公主还是丫鬟的呢,照怼不误。
“我只是为我相公的前程考虑一下罢了,省的公主说我不是贤内助,此为其一,”云初淡淡的笑着,却已经让人不敢小觑了,刚刚那一番言语,万一有一个句说的不好,或者表达不清,可就会让明德帝觉得钟家有异动,除之而后快啊,不过还好,明德帝似乎看着两个小女人吵架,很有兴致一般,笑眯眯的看着,一直没出声。
但钟夜辰则继续跟沐白流喝着酒,好似他们讨论的不是自己的事儿一般,对云初不理,对明珠公主也不看一眼。
大家一时摸不透钟夜辰是什么意思了。
“其二,众所周知,钟家曾遭奸人所害,那时我一己之力,撑起钟家,就连钟家老祖宗都劝我若是想要离开,大可以离开,可我仍然留下等着钟夜辰回来,且不说我们之间有多恩爱,就是单说此事,钟夜辰但凡对我有一点不好,那都是不仁不义,若是公主非要嫁的话,他非要娶的话,我似乎也拦不住,无非是自请下堂,但是钟家老祖宗以及婆母对我十分疼爱,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如此一来,钟夜辰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所以,即便今天担了妒妇的名声,我也要拦了这门婚事,公主,还觉得我不为他着想吗?”
“你……你狡辩!”明珠公主没想到云初会搬出这么大的一定帽子扣在钟夜辰身上。
“公主觉得是便是吧,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要如何,我自然管不了!”云初说罢,便坐下,而钟夜辰已经在别人观看她们两个争吵的时候,把她的小碟子里堆满了她爱吃的东西,就连鱼肉,都是剔除了鱼刺的。
明珠公主被云初说的有点儿懵,看到钟夜辰跟云初两个这般亲密,又有些嫉妒,心里一阵阵的泛酸。
太后笑了,为云初这番勇气而感到开心,若是连自己的幸福多不去守护,那还指望谁呢,这样的女人恐怕也难当大任,可眼下看来,这丫头有胆有识,妙语连珠,明明是自己不喜欢有人插入他们的感情,却还能够扯上个仁义、忠孝来。
瞧那个明珠公主吃瘪的样子,就觉得开心,好好地颙国没男人了吗?非要来他们大齐抢别人的夫君。
真是够了。
不过,身为太后,也不能太落了明珠公主的面子,还是得打个圆场的,她威仪的看着下面,然后说道:“钟小子一表人才,明珠公主对他一见钟情也没错,云初说的也没错,不过这要娶的人,不是你们俩,还得问问钟小子是什么意见,钟小子,你觉得呢?”
明珠公主本来阴郁的心情瞬间变得晴朗了,对啊,娶不娶还得看钟夜辰的了,她自以为哪里都不差,身份更是高出云初这个商人之女很多,钟夜辰也是男人,难道不想要多几个女人,真的愿意守着一个凶巴巴的女人一辈子吗?
不可能。
明珠公主觉得钟夜辰一定会点头的。
“对啊,钟小王爷,你觉得呢?”明珠公主当真觉得这样逼着人家有媳妇的男人娶她,一点儿都不害臊。
钟夜辰放下酒杯,目光裹挟着温柔,缱绻的看着云初,“我娘子刚刚已经说了,我怕她,所以她说不能娶,就不能娶,毕竟我们钟家可是靠着我娘子养着的,气着了她,我还得跪搓衣板,不划算,不划算,承蒙公主厚爱,还是另择佳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