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银子最近的心情,那是相当复杂!
一方面她又觉得当初那事, 明明是矮杉自己造的孽, 还这么多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立场,纵观这些年生的件件一桩桩纠纷, 哪次不是自己念在一开始对不住他的愧疚感之下妥协的?
他成天搞天搞地迫害情敌自己没说什么吧?经常为了争风吃醋下她面子也没有说什么吧?一般人心虚的情况下会把这当便利用得这么上手吗?他可好了, 估计自己都把自己催眠了,不然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的成天摆出一副自己欠他的嘴脸?
呸!
可另一方面银子又有点同情那家伙,甭管一开始是怎么回事, 可后来被她牵着鼻子走各种玩弄欺负是事实。
估计矮杉一开始预想的不是这个样子吧?不然怎么会稍微逮到机会就想翻身有屡屡不得要领?他的个性还是很好强的, 自己变成了被日那个不知道每每想起来有没有再半夜沤得吐血?
这么一想她又有点想笑, 诡异的有种虽然被骗,但你爸爸还是你爸爸,哪怕被糊弄着也别想压在她身上的畅快感——
畅快个屁啊, 都被蒙了这么多年了!
银子就被这两种情绪左右拉锯,一时间烦躁不已。
银时那家伙还要捣乱, 他虽然受到的打击更大,但回过味来又死心不改的想要占便宜。
他的理论是这肥水都跑去灌溉外人田了, 自家人想滋养滋养难道还不成了?
这无赖是把她已经当自个儿的左手以为想用就能用了呢?银子揪着那头乱糟糟的白毛就扔到了护城河里跟小猿作伴。
银子的到来,排除新八自己每天会回家住,一个破破烂烂的二楼就挤了三个人了。
卧室只有一间, 本来就是银时和神乐凑合着用,不要脸的大人自己睡床,让人家未成年小孩憋在壁橱里。
亏得现在正是战后,等过几年社会秩序完全恢复, 关于未成年人的法案也完善起来,头一个抓的就是银时。
银子本来还不怎么介意跟银时挤一个被窝的,老实说和他一起睡真的很安心,可这人肉枕头会动手动脚就是另一回事了。
哪怕把这家伙绑起来,他也能搞夜袭,总不能头天晚上把他的关节都卸掉,第二天再组装起来,那样会被猩猩指控虐待他亲儿子直接塞到某些缺衣少食的世界吃土吧?
火影已经是极限了,再穷点的世界她真的来不起了!
几天下来没睡好,心情就更烦闷了,排解情绪方法哪家强?当然是赌场的柏青哥机亮堂堂。
银子点了点身上充裕的赌资,信心满满的走进了赌场——
“嗨!加上这次小姑娘一共连输了三十八把,真是个吉利数字。”赌场的工作人员在旁边兴奋的解说到“那么现在唯一能打破记录的就是旁边这位墨镜大叔了。”
说着他将话筒递到长谷川面前“请问您对于破纪录有没有信心?可否表一些挑战宣言?”
“呀!你们赌场真的在认真做生意吗?谁稀罕打破那么高的连败记录?老子想赢,哪怕赢一把也好。”带着人类的墨镜一把抢过话筒狰狞到“什么情况?为什么普通的玩柏青哥机会被围观?为什么擅自展成了一场比赛?这个世道连玩两把小钢珠都有这么多人排着队插刀吗?你还我安静的娱乐环境!”
“唉!算了。”银子叹口气过来人一样把手搭在暴躁的adao肩上“世道如此,组团围观别人的不幸是人的劣根性,一个一个哪里管得过来?”
“难道你也?”长谷川想到从自己被某个银毛搅合得失业开始,整个人生就一直走下坡路,到最后跌落谷底一蹶不振的样子。
此刻听到这样感同身受的话,满以为面前这个姑娘有跟自己一样的遭遇,顿时有种心心相惜的悲凉之感。然后就听她对赌场的人道——
“我说,拿我们当噱头吸引顾客是可以,但这酬劳该怎么算?我好好的玩儿个小钢珠,生意虽小也是你们客人吧?你们就是这样贩卖顾客牟利的?”
“当然,您可以和这位先生一直玩儿到决出胜负为止,从现在开始筹码由我们提供。”工作人员马上机灵到。
“屁!那不是你们稳赚不赔?没有致富希望的赌博谁愿意玩儿?你试试看不涉及金钱还有谁踏进你们这儿?”银子听这没诚意的说法就不高兴。
那人心道就你这千年难遇的狗运气,还想着靠赌家致富呢?做梦可能还现实点。
不过嘴上还是一派客气的将人稳住,他们干这行的哪里看不清这些赌棍?这丫头说得阵仗,可现在正玩到兴头上,要拉她走估计都是在要她命,哪里有不肯的。
正准备忽悠她呢,就见赌场大门被踹开——
“真选组临检!”
泥煤!哪里都碰得到这帮家伙临检!
银子在心里暗骂一声,当初在吉原的时候正好撞见这群家伙扫黄,这会儿又正正遇上他们扫赌,成天的不给人消停是吧?
赌场的负责人已经迎上去了,拼命解释这里是合法经营,可真选组既然已经来了,这群流氓警/察哪里有部涮掉人家一层皮再走的道理?
联想到几天前被桂炸掉的天人的世贸大楼——不会是那些不争气的攘夷浪士又被他们逮到尾巴追来了吧?
因为这个时机他们承受上边的压力想必很大,除了跟攘夷组死磕以外还真不可能分出精力来折腾区区赌场。
银子在那里待过这么久,好歹对他们的行为模式还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未免殃及池鱼,银子这会儿就是瘾头再大也只得含恨抽手了,正要随着人流溜走,就被眼尖的冲田小鬼一把从人群里提溜了出来——
“哦呀!这是谁?不是某个忙着提交上述申请的某无照经营私企的负责人吗?怎么有空在这里消遣?”
冲田扛着个火箭筒,歪着头笑眯眯的凑近她“急着走干什么?警/察办案有个习惯,那就是越畏缩的家伙越可疑,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
“呸!合着你两句话还给我扣了个可疑的帽子。”银子一把拍开他凑近的大脸“哪条法律规定不可以参赌了?这可是正经营业的赌场吧?又不是地下黑作坊。”
“哪怕退一万步说,真的查出来这里有问题,可人家的营业执照可是你们给放的,我等作为消费者可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了——小鬼给我闪一边去,别挡路!”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我当然知道,我有说你非法聚赌了吗?”冲田小鬼将炮筒杵在地上,冲后面挥了挥“抓住她,罪名是涉嫌使用来历不明的赌资。”
银子心里一咯噔,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妈蛋,她忘了,玩得太兴奋全部忘了,自己手里的钱是从这俩家伙身上扒来的。
就算当时色令智昏,事后谁还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情况?只不过她人已经跑远不好追究而已,实际上人家房间可是有摄像头的,她就算手脚再怎么利索,放慢了总看得清作案过程。
这不正好今天再事情还新鲜的时候抓了个正着!
她脸上顿时变成了苦瓜脸,讪笑到“哪有什么来历不明?别看我这样,好歹我哥也是一社之长,这点消费还是——”
“哦?你说的一社之长就是那个身上不超过300元,一根冰糕还得三个人分的家伙?”冲田小鬼笑得恶意顿生“喂喂!这世道真是便利啊,随随便便一个混混都能自称社长,那我在自己房间划个圈是不是可以宣布成立一个王国了?”
“哟西!从现在开始称呼我为冲田.抖S.凯撒二世。”
“行!怎么不行!”银子一脸严肃的鼓掌到“年轻就是要有梦想,不然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差别?别小看由一个房间开始的王国,某个异色瞳妹控中二病不就靠着这样起步最后一统天下了吗?”
“少年,我看好你的资质,对了你家有姐姐或者妹妹吧?”银子知道这小鬼还有个留在老家的姐姐,是个不折不扣的姐控“有就更没问题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初妹控当道,这会儿轮到姐控升天了。”
“加油啊!我等咸鱼只能提供精神支持了,与你同在啊!我家里还在烧饭就先走了。”
糊弄着就又想溜,本来抓住她的两个人都被一番连珠炮弹忽悠得露出了破绽,被她趁着空子离开了扣押范围,结果还是冲田小鬼,在她力狂奔之前又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人。
“你知道,警察赚钱也是不容易的。做再多都被某些人一口一个税金小偷挂在嘴边,薪水不高还得寄回老家,最近姐姐又在施加负担了,说到了年龄就得存老婆本,不然一天到晚把钱挥霍到香烟上,会学某个二十七的大龄青年打光棍哦。”
“你说要是有人把别人的老婆本偷走了,是不是得赔个老婆给人家?”
“哎呀我呸!熊的你。”银子一把打开小鬼的手,恼怒了“不到一百万就想换媳妇儿?你还当是三十年前呢?乡下小鬼没见过世面还是怎么的?就你这穷酸样还想着讨老婆?你操心早了点吧?”
“诶?你倒是对那数字清楚得很呐?怎么?数过?”冲田对着反应过来,被自己蠢得悔恨的想咬舌自尽的银子玩味到“数过了吧?”
“喂!执法记录仪开着没有?应该有录音吧?”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这已经可以作为证词了吧?作为执法人加受害者,我这里可是有充分的权利控制嫌疑人了,抓起来,回去送到我房间里。”
银子还沉寂在连输三十八把把智商也输掉的懊悔中,听了这话顿时恶意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