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呐。初来乍到没什么归属感的髭切倒是美美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饶有兴趣地看一些刀因为忧心过度都出现了黑眼圈的脸色。
例行的早餐过后,出阵名单就出来了:
大俱利伽罗,压切长谷部,药研藤四郎,宗三左文字,大和守安定,髭切。
“哎呀,还有我吗?”本以为是吃瓜群众之一的髭切一脸意外地指着自己。
“以上点到名字的半个小时后列队出。”报完出阵和远征的队伍名单,长谷部便一脸阴沉地离开了。这把刀到现在都还在认为是自己的错,昨天打死就不应该让主上出门的,否则哪有这样的事生啊啊啊!
相比起或忐忑或兴奋的众刀,髭切倒是没什么想法地回房间换战斗服了,佩戴好审神者特地安排刀送来房间的刀装,拿好自己的本体,他一身利落地出了门。
一过来就有战斗等着自己,也不错啊。
“啊!髭切桑!”走到庭院的时候,就看到堀川国广牵着一匹马向他挥手,“这是主公安排给你出阵的马匹,请带着它到门本丸门口集合。”
“还要用这个啊?”髭切一脸惊奇地上前接过缰绳,摸了摸被养得十分健壮的马匹,满意地笑起来,“看起来真不错啊。”
“马当番所有刀都很用心照顾呢。”黑蓝眼的少年也跟着笑。
“谢谢你,那我就先过去了。”在庭院的小道上骑马不合适,反正离大门也很近了,髭切牵着马慢悠悠地走过去。
临近大门玄关处,很多被点名的刀剑已经在集合了,在这座本丸呆过一段时日的刀都清楚马匹是出阵部队的专利,要是看到谁牵着马去大门,就知道这把刀肯定不是去远征的。
战马自然是用来作战,在刀剑们看来理所当然的事,却总能听到别的本丸里有刀剑吐槽自家迷糊的审神者派谁远征居然连马都让带去了,导致谁谁出阵时缺马机动率大减让部队受损什么的。每当这种时候,本丸的刀剑就会不由庆幸,自家主君抠门有抠门的好,资本家总是会最大程度的利用手上的资源啊。
政府的规定一座本丸最多只能组成四支部队,早就得到安排的刀剑们在宽敞的门口处自觉地列成四队,只是一向都是早早等在门口的审神者这次竟然还没出现,让很多刀有些意外。
“主公去哪了?不是说今天要随同出阵么?”
有刀正低声询问同伴,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马蹄轻踏的小跑声,声音越来越近明显是朝他们这里过来的,所有刀下意识地抬头,就见骑着高头大马的审神者居高临下地走到他们面前。
“看来都到齐了。”一如即往没有起伏的清冷声音,所有刀却是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看她。
印象里总是一身白衣绯袴长披肩的少女,如今却是一身黑色的戎装,及膝的风衣罩在外面,腰间佩着长剑,黑色的西裤底下是一双平底裸靴。她一头青丝高高束起,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平日总掩藏在宽大服饰下的身形四肢现在看来意外的修长有力。
少女戴着皮制手套的双手动作娴熟地一拉缰绳,马儿温驯地停在了大门正中央。晨曦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将审神者本就凛然冰冷的身姿衬得越威仪,让人不敢冒犯。
“主上,遵照您的吩咐,所有部队集合完毕。”长谷部恭声回答,原本还有些想劝审神者留下的小心思在此时已经化为乌有。
“很好。”审神者点点头,她拉着缰绳本欲立刻出门,忽然想到什么又转过头来,摘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刀。
对哦,难怪他们总觉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个啊!
少女单手抓着鞘将刀横举在身前,算是向众刀展示了。这是一把太刀,最明显的特征便是刀鞘上绘有金色日月的图案,有刀越看越眼熟。
这,这把刀,好像,好像是……
“介绍一下,三日月宗近,从今日起担任我的佩刀一职。”
审神者的这句话让在场大多数刀背后起了一层寒意,主公,敢问这把刀的附丧神去哪了?
沉浸于喜悦的附丧神们并没有注意到审神者睁眼的一瞬间,瞳眸中闪过的一丝异色,但很快归于平静似乎什么都没生。
“高烧?你们是说我?”
卧在莺丸的房间里,醒来后的审神者面对一群刀的嘘寒问暖,面无表情的脸上微露出诧异但很快归于平静。
“看来是临近突破刚好赶上了身体不适才造成的吧,不过没你们说病重那么严重。”
“哎——?”
“真要论起来其实是突破时的一些不良反应,撑过去就好了,就像现在,没有吃药也恢复了。”雪白的铺卧之上,少女的表情恬淡。
“那,那我们……”废了那么大功夫将主君从起居室里移出来岂不是……
“并不是做无用功。”审神者摇摇头,“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虽然我也能撑过去,但绝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虽然很感谢你们,但我还是要说,那种时候接近我可是要冒着身死的风险的,其实你们没必要为我这么冒险。”
本来还觉得自己是不是闹了乌龙,甚至反过来帮了倒忙的刀剑们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审神者的说法给弄急了。
“您这是什么话,您可是我们的主君啊!”
“主公是看不起我们吗?就算对您来说,我们的实力微末,但从来没觉得为您尽忠有什么错!”
“主人大人,只要是您的命令,便是为您去死我也是甘之如饴的。”
“大将,信任我们就这么困难吗?”
面对激动的众多附丧神,审神者表情不变:“不,我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接近我很危险。特别是,在我突破的时候,这次是三日月运气好,我的情况还算顺利,要是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