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诞辰日那天,港地大放三天假,贺喜在家无事,何琼莲电话约她过海逛街。
“阿喜,我要订婚了。”
贺喜看她眉眼,笃定,“不是利生。”
何琼莲泄气,“没意思,都被你猜中,我还想你会大吃一惊。”
良久,她自语,“不是利可宁啦,道貌岸然贱格。虽然阿妈喜欢他,可我老豆眼利,始终不看好。这次,老豆让我和郭家大公子订婚。”
怕贺喜不知郭家,她解释,“郭氏纺织全港闻名,大公子郭启文,和二哥一样岁数,听讲古板无趣。”
“你都讲何伯父眼利,他不会坑害你的。”
好在何琼莲并非苦闷之人,只是偶尔在电话里数落郭启文,“阿喜,你不知他有多闷,多讨厌,订婚礼服我讲要穿鱼尾裙,他竟让我穿唐装,还赠我一套祖母绿,听讲是祖上传下,我戴上变老十岁!”
“年前我好姐妹订婚,时兴八心八箭红钻,到我就变祖母绿,笑倒大牙!”
贺喜不识情爱滋味,只能挑好话宽慰,“我看报,郭家大公子风评极佳,人品没得挑,听讲也上进。”
“工作狂人,还训我整日无所事事。”
何琼莲不满,“哪家太太不是逛珠宝行喝下午茶,凑足四脚搓麻将,偶尔再出埠旅游,只有他,立志将我训成无坚不摧男子汉!”
贺喜笑到肚痛。
眼看何琼莲订婚日在即,贺喜想送她小礼。
送太贵,她买不起,太差,送不出去。
周末过海去中环,珠宝表行时装柜台逛许久,没买好礼物,却巧遇客晋炎,身边有佳人相伴。
避无可避,贺喜干脆迎上去和他招呼,“客生,好巧。”
客晋炎先介绍女伴,“我表妹,高明月。”
高明月一身时兴打扮,笑容温婉得体,两人互相认识。
“那客生,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贺喜想走。
却被客晋炎喊住,“在买什么?”
贺喜一时面露困扰,“何姐姐订婚,不知送她什么。”
高明月适时建议,“简单不过,柏德菲丽手表,lv手袋,又听讲博柏利柜台上新款洋装,可选择多多。”
讲起时装,跟何琼莲比,高明月不多承让。
东西是好,可惜贺喜囊中羞涩。
“她学生妹,送几万礼物有几多意思,心意到便好。”客晋炎淡淡打断。
高明月略尴尬。
“客生,高小姐,不多打扰,转几圈我该回家。”贺喜笑,跟他们挥手。
直到贺喜走远,客晋炎视线仍追随她。
高明月捂嘴娇笑,“表哥,我竟不知,原来你喜好妹妹仔。妹妹仔多大?十三、十四,还是十五六?”
客晋炎没理会。
“表哥,舅妈知不知?前日搓牌,我听她讲有人为你介绍廖家小姐...”
“我克妻你不知?”
高明月闭嘴。
高明月所讲不假,是有媒人为客晋炎提寥家小姐,门当户对。廖小姐本人又是女主播,大方得体,客丁安妮十分满意,要求相看。
哪知双方联系好,节骨眼上,廖小姐却推拒,正是听讲客晋炎有克妻命。
富贵荣华虽好,保命更要紧。
客丁安妮家中脾气,城门失火,客良镛乖坐沙,不一言。
客晋炎事不关己,仍旧看报。
脾气完,客丁安妮又委屈,歪沙嘤嘤哭泣,疼坏客良镛,又哄她。
拳头往客良镛身上锤,“第一个才五岁,先心病能怪晋炎?第二个,出门遇车祸,泰半她自己触霉运。第三个最可气,竟劈腿,遇海啸丧命咎由自取。”
客晋炎无奈叹气,放下报纸,“妈咪,死者为大,都是过去事,我们存些口德。”
“他们何曾为你存口德,詹大师都讲你非克妻命,仍有捕风捉影、背后口舌。”
“讲白她们也是畏惧,能理解。”客晋炎两腿闲适交叠,“妈咪,我不急结婚,如果你急着无事做,可以为晋年准备。”
远在三藩市的客晋年连番打几喷嚏,以为家人念想他。
菲佣来喊,“二少电话。”
客丁安妮欢喜去接。
客晋炎趁机回房。
......
贺喜收到港大校方两万块,梁美凤眼放光,张手抱怀。
贺喜跺脚,“阿妈,那是人家辛苦费。”
梁美凤犹豫,诱哄,“乖啦,阿妈先帮你收着,听讲客氏电子远东上市,阿妈想买几股,年末牛市可期。”
梁美凤犀利牛逼,已经自学成才,会看股票证券。
贺喜坚持,“不行,何姐姐订婚,邀请我,要赠她一份像样礼物。”
股票固然重要,跟大户友好往来似乎更重要,梁美凤目光长远,只好忍痛将两万给贺喜。
有两万块,加上一盒硬币斗零,装书包里倒给柜台服务生。
论卖乖卖巧,贺喜不多承认,向柜台服务生扬起甜笑,“姐姐,给我包那只爱彼手表。”
服务生心快化掉,忍不住摸一把贺喜脸蛋,“坐等片刻,喝杯奶茶好不好?蛋挞要不要吃?”
摸摸肚皮,贺喜点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