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在阮美玉的帮助下,轻轻靠在床头的楚天鸣,抬手仰头之际,一碗还冒着些许热气的药汁,就这么被他直接吞入腹中。
看着楚天鸣像喝水一样,将整碗药汁就这么喝了下去,站在一旁的阮美玉,当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将这一细节看在眼里,楚天鸣当即淡淡一笑:“怎么,你也想喝?”
“不,不要,打死都不要……”
面对楚天鸣的调侃,阮美玉立即摇了摇头,闻着空气中的那股味道,阮美玉都能感觉得到其中的苦涩。
“呵呵……”
淡淡一笑,楚天鸣连忙将药碗轻轻放在床头旁边,所谓黄莲苦口,这煎制出来的中药,绝对比黄莲苦三分,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无奈,要想早点从床上爬起来,就得忍受些许折磨。
而坐在一旁的封老,却是死死的盯着楚天鸣,尤其是他的双眼,以及他的面部表情,因为封老还是有些担心,生怕那所谓的药引出毛病,一旦楚天鸣出现些许异状,他也好第一时间予以救治。
所幸的是,十几分钟的时间过去,楚天鸣不仅没有出现些许异状,脸色反而红润了许多,这让封老顿时暗暗松了口气,是以,笑着打了声招呼,封老便立即起身离去。
至于站在后面的冬儿,则是在楚天鸣放下药碗的那一刻,便极其乖巧的将药碗收走,然后又端来一个脸盆,同样散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看着冬儿端来的脸盘,阮美玉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于是,转头望着床头的楚天鸣,阮美玉连忙娇声说道:“来,躺下,我帮你把药膏敷上。”
对于医术方面的知识,阮美玉同样一窍不通,所以,先前煎制的那碗中药,以及现在的这些药膏,全都是按照楚天鸣的吩咐所鼓捣出来的。
按照楚天鸣的意思,以他身上的伤势,最好的办法就是内服外敷,双管齐下,否则,估计没有三两个月,双脚别尼玛的想着地。
然而,面对阮美玉的好意,楚天鸣却是连忙摇了摇头:“不,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行拉,就你现在这半身不遂的样子,能自己来么?”
冲着楚天鸣狠狠瞪了一眼,阮美玉同时朝冬儿招了招手,后者立即将脸盆端了过来,然后轻轻的放在床头。
“不用,真的不用……”
眼见阮美玉准备来真的,向来泰山崩于眼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楚天鸣,此刻也难免露出几分慌乱的神色。
将他从生死线边缘拉回来,楚天鸣就已经感激不尽了,然后,又占据了阮美玉的闺房,楚天鸣就更是羞愧难当,再接下来,便是一连几天的悉心照顾,楚天鸣同样铭记在心,但是,要让阮美玉再帮他涂抹药膏,楚天鸣却是万万不敢了。
毕竟,阮美玉云英未嫁,自己倘若是光着膀子躺在她的床上,这要是传扬出去,那阮美玉的名节何在?自己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当然,在这房间里,还有冬儿那个丫头,或许人们不会太过臆想,但是,这里毕竟是阮美玉的闺房,楚天鸣不能拿着阮美玉的声誉开玩笑。
抱着这样的想法,楚天鸣立即试着爬起来,不行,无论如何,他都得离开这里,否则,只会给阮美玉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然而,想法虽好,但就他这一身伤势,别说是从床上爬起来,就算是挪动一下双脚,都显得是那么的吃力。
即便如此,楚天鸣还是紧咬着钢牙,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毅力,强行从床上爬起来,但是,那种深入骨髓般的疼痛,让楚天鸣的所有努力,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以致于他不仅未能从床上爬起来,反而疼得冷汗淋淋。
“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楚天鸣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阮美玉顿时抓狂的摇了摇头,她真搞不懂,眼前这混蛋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
是的,阮美玉确实搞不懂,从小生长在深山老林里的她,想法根本没有那么复杂,她只知道,楚天鸣现在浑身是伤,需要她的照顾,或者说,需要她的帮助。
至于那些所谓的男女有别,阮美玉根本就没去理会,大山里的淳朴,让她们更为关注的,还是人之本性。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望着愣在一旁冬儿,阮美玉立即招了招手:“赶紧的,愣在哪里干嘛,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哦……”
直到这时,冬儿似乎才反应过来,于是,急急忙忙的冲到床头旁边,冬儿便和阮美玉一起,当即将楚天鸣轻轻按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