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张雅丽。”

“年龄？”

“二十七。”

“张女士，你是在二零十五嫁给我的当事人牛犇，即三牛企业董事长？”

“是的。”张雅丽的神色越来越自在，在她看来这些问题不过就是过场，一点都还会对官司的输赢起任何的作用。

“也就是说我的当事人牛犇娶张女士前已经是身价过千万的企业老总，上规模的企业自有法律顾问，夫妻双方婚前财产离婚后不做重新分配，张女士，我想这一点是现在每一对夫妻都共知的，所以现在才有结婚并不能给女方足够安全感的说法。”

江城按照上面的问题一个一个问，只是在等待张雅丽回答时，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下一个问题看去，目光尤其停留在问题后面顾晴用另外颜色的笔留下的批注上：（对方律师一定会经由这个问题扩展延伸，影响陪审员的主观个人色彩。）

“这点我当然知识，可是老牛也向我保证了，只要是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财产大部都给我，我们是白纸黑字写清楚的。”张雅丽平淡无奇的复述出资料里的答案，就在她开始条件反射的回忆下一个问题的答案时，站在她身边的顾晴却是突然开口。

“错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让张雅丽江城和围聚在小会议室外的其他人都跟着一怔，每个人的思路都跟着江城的问话在进行着，顾晴带着微愠的打断声让大家都有些始料未及。

“哪里错了，你给我的纸上就是这么写的！”张雅丽据理力争，说着抖了抖她那边放着的几张纸，“我是一个精算师，你觉得会记不住这上面的一点东西？不要小看我的记忆力！”

“我让你注意后面的批注，你看了没有，这一句话尤其是后面一句的语气。”顾晴面平静的开口，情绪完全没有因为张雅丽突然的气焰而有什么变化，仿佛只是在很客观的提醒她一些事。

张雅丽语涩，脸上有些难堪，她对面的江城说伸手拿过她手上的资料，定睛一看，眼中闪过的震惊不言而喻，他真的一点都没有想到顾晴居然连这些细节都想到了，不知不觉的轻声读出。

“因情绪激动，语速应该是由慢变快，尤其是＂白纸黑字＂四个字要咬牙切齿的说出，以此来显示内心的受伤和愤慨。”

小会议室外就如突然之间装上了消音器一般，寂静无声，每一个人的目光都直直的看向顾晴，不管是新来没多久的实习生，还是经验丰富来练的老律师，一个个都面容肃然的看着会议室里站着的那个人。

里面的问话还在继续着，张雅丽似乎也收敛起了刚才的敷衍态度，开始认真的对待这件事情，后面的模拟虽然也被顾晴叫停，可是进行的还算顺利。

当所有问题都问完的时候，江城不由得暗自呼了一口气，他这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中他胸口已经高高的悬起，从椅子上起身，看着对面弯着腰的顾晴，轻声跟张雅丽说着注意事项，他忽然无比的期待。

期待着下午的开庭，对方律师是不是真的会就这些问题来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