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好在，苏秦及时的稳住了身形。

惊魂未定的黎辰按捺着自己此时还在狂跳不止的心脏，已经忍不住朝着不远处的苏秦慢慢靠近。

“苏秦，过来。”黎辰的声线此时已经带上了一分诱哄的味道，“天台上太冷了，你只穿了一条裙子肯定会感冒，你过来，我给你衣服。”

苏秦惨笑着摇了摇头：“你别在骗我了，阿辰……”

闻言，黎辰敏锐的皱起了眉头。

“你根本就不爱我了……”她的目光穿过城市的灯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夜空，“你现在整颗心完全都被那个叶素填的满满的，没有我……没有我……”

“苏秦！”黎辰有些恼火的低吼了一声。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此时蓄势待的怒火，苏秦却浑然不惧，她的脚步摇摇欲坠，又似哀求又似威胁：“阿辰，你回来好不好……我知道当初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一意孤行要去娱乐圈闯荡，直到我进了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我才知道自己跟你十七岁那年的美好到底有多珍贵，阿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我求你……别离开我……”

若是当初的黎辰，面对着苏秦说这种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带回自己的身边，只是现在时过境迁，再也没有年少轻狂的他身边更是有了一个叶素。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可能再回到从前。

于是，黎辰没有再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静静的朝着她张开双臂，稳稳的嗓音已经带上了一分笃定，似乎是确定了她不会轻易跳下去：“苏秦，下来。”

苏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黎辰突如其来的从容淡定，她的眸子倏地一下大，尖厉的嗓音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此时有一场雨，那么她声线中所蕴含着的绝望几乎可以划破夜空：

“黎辰！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夜风飒飒，混合着苏秦崩溃到极点的吼声，震得黎辰不禁浑身一颤。

他漆黑如夜般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面前早已情绪失控的苏秦，牙关咬的紧紧的，双拳紧握，竭力控制住自己内心深处即将迸出的怒火和紧张，眼神狂乱。

这个问题，现在的他回答不了，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叶素，或许他会考虑到她病情的关系毫不犹豫的说爱，只是现在换了一个人，面对这个自己曾经深深喜欢过的女人，他的话哽在喉咙里，却久久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他说爱过，那不是谎话，可他怕后来的问题会更难收拾，但如果说不爱……

看着身形单薄的苏秦，黎辰现在不敢去赌，不敢赌她听了自己的话之后会不会就这样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