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价码吧。”
沉默了片刻,老球迷报出一个价格:“二十万。”他随后解释说:“这很复杂。首先我需要去医院调查二十年前夭折的婴儿,并且这个婴儿已经父母双亡。买通医生给你开一张出生证明。跟着我要去一趟国外,买通一对中年夫妇,买通社会福利机构,给你开一张领养证明。乱七八糟的还有入学证明,医疗记录……总之这很麻烦。所以,就二十万,不还价。”
二十万,这一价格超出了杨峥的预期,以及现阶段的承受能力。喜牌广告为他带来了十四万五千的收入,这段时间又是租高档公寓,又是添置家当,他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九万。而且不同于之前那次交易,看起来微不足道的数额,这次可是二十万。万一这家伙是个骗子怎么办?
犹疑了一阵,杨峥想通了。除了老球迷他实在找不到旁的人能在这件事上帮到自己了,虽然价格不菲,但为了没有后顾之忧,他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对方。而且乍富的少年对金钱根本没有太大的概念,二十万对于他来说仅仅是一单总价百万的合同而已。七十万的创意都做出来了,一百万的很难么?
“我只能给你五万,剩余的十五万等社会保险号拿到手再支付。”
“很合理,成交。看起来你发达了,外卖小子。明天……该死,是今天十点钟老地方,别迟到,我只等你五分钟。”说完,老球迷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杨峥长出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有了好的进展。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并且在此期间拉到一单百万合同。
早晨十点钟,中央公园棒球场。杨峥依旧坐在西侧第一张椅子上,手里提着一个纸袋。那是他刚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五万现金。他目光盯着棒球场,试图找出那个中等个子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的假证贩子。但这次老球迷却选择从他的背后出现。
“看起来你真的发达了。”老球迷绕到前面与杨峥并排坐了下来:“现在不送外卖了?”
杨峥不喜欢老球迷的调侃,现在进行的交易事关他能否在这个时空立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将手中装钞票的纸袋递了过去。
老球迷接过来,打开纸袋,撵着手指只是大略的清点了下。又随意的抽出几张对着阳光验证真假,之后满意的点点头:“订金没问题,我会尽快办理这事儿。”顿了顿,老球迷又说:“小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一个合法身份。你完全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待足十五年,自动获取大明帝国公民身份。”
大明法律中规定,在大明帝国居住满十五年,无不良信用记录、纳税记录,即可申请永久居留权。很显然,十五年实在是太长了,杨峥根本等不了那么久。他生怕在这之前突然被人揭穿了虚假身份,揭穿了虚假文凭,灰溜溜的从职场成功人士重新沦落为外卖店的小时工。
所以他坚持自己的要求:“我不想等那么久。”
老球迷摊摊手:“你是雇主,你说了算。”他把纸袋塞入提着的黑色皮包,站起身说:“事情有什么进展,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所以你最好别换手机号码。另外别他妈的再凌晨四点钟打给我了。”他抱怨了一嘴,转身走出去两步,驻足转过头,有些好奇的问:“你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轻易的拿出五万块,而且看起来你似乎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儿……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杨峥微笑着回应:“你可以慢慢去猜。”他很注意保守自己的隐私,并且绝对不想让老球迷与自己的圈子发生任何交集。
老球迷的确只是出于好奇心,所以听到杨峥这么说,他只是耸了耸肩,然后快步离开了棒球场。
杨峥站起身,将脑子里的疑虑暂时赶了出去。既然交易已经开始,五万的订金已经支出,现在再怀疑老球迷的信用没有任何意义。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么去付清尾款。这需要一单大合同!
不得不说,有人跟杨峥的想法不谋而合。半小时后,杨峥刚刚踏入办公室就被女老板江浆叫了过去。年轻的女老板似乎早已看不惯这段时间杨峥的不思进取了。她单刀直入的说:“我觉着你应该把精力重新放在拓展客户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十七岁的少年跃跃欲试的说:“您知道,我已经休息够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新的工作。那么……您对此有具体的目标么?”
杨峥的反应似乎严重出乎了江浆的预料,她足足愣了两秒钟,这才说:“宇泰润滑油正在招募新的广告合作伙伴。他们希望得到一个更有创造力的广告创意,用以巩固全球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