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池里放满了水,满是洗衣液的清香泡沫,叶栖雁每次给女儿洗衣服时,看着那缩小版的小童装,都忍不住目光柔柔。
刚用清水将泡沫洗干净,门后就传来了声响。
叶栖雁不由抬头,从镜子里就看到打开门进来的池北河,还不忘回手将门板关上。
看着他迈着长腿一步步走进自己,她竟垂下眼睫的觉得羞涩。
自从他们再次睡过了以后,叶栖雁还有些没太能适应他们峰回路转的关系。因为现在他们之间并没有那桩协议的婚姻,也没有那笔各取所需的交易……
“怎么了?”叶栖雁回过头看他。
“没事。”池北河一直走到她面前,双手插兜。
见他闲适的随口这样回,她不由皱眉,“那你……进来干嘛?”
池北河挑眉的也并不回答,却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病房里设计的洗手间本来就不大,他身躯高大的进来后就显得很拥挤,呼吸间也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和味道,好像心神都会不自觉跟着摇曳。
“戴上了?”内双的黑眸微动,凝在某一处。
叶栖雁闻言,也是看向自己浸泡在水里面的无名指,上面的银戒那样显眼。
“嗯!”她点点头,却觉得不好意思。
池北河抄在裤子口袋里的左手拿出来,执起她戴着银戒的右手,长指张开的和她的十指慢慢紧扣,那两枚戒指便也相抵在一起,好像不会分离。
他低眉,就看到她轻咬嘴唇的模样。
每每她表露出这样的羞涩,就真的像一个不谙世事的未成年,无形中让他忍不住靠近。
叶栖雁抽回自己的手,胡乱的将洗干净的衣服从水里面捞出来,放在一旁马桶上的空盆里,只是一扭身,他却已经在悄然逼近,温热的气息正徐徐地落在她耳垂上。
“我在洗衣服!”她躲着的在说。
池北河沉默不语,径自向前的,将她逼在角落里,结实的手臂同时抵在她肩膀两侧,而黑眸里凝着她的眸光,仿佛要把她活生生烤熟了一样。
叶栖雁的脸倏地爆红,不由伸手挡住他凑上的薄唇,“别这样,小糖豆就在外面!”
这样的一幕似曾相识。
“嗯,我知道。”
十多分钟后,洗手间的门才再次被打开,两人相继的从里面走出来。
池北河双手抄着裤子口袋,严肃的脸廓上神态自若,而跟在他后面出来表情不自然的叶栖,素净的小脸上像是涂了胭脂一样红。
“大河,我都按照你刚才说的,把拼图拼出来一大半啦!”
盘着小短腿坐在病床上的小糖豆,早已等不及的直嚷嚷起来。
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骨碌骨碌转,在他们两人身上分别转了一圈后,小眉毛皱起来,以一种非常不能理解的语气问着,“你们两个好奇怪,为什么总待在洗手间里不出来呀!”
上次就是的哦!
小糖豆在心里分分钟记得很清楚!
一边正端起水杯才抿一口的叶栖雁,听到清脆的童音,一口水直接呛在了嗓子里。
望着女儿苹果脸上天真无邪里的疑惑,她一张脸都咳红了。
就连严肃脸廓上始终神态自若的池北河,这会儿也是抬起了一只手,虚握着拳头的在薄唇边轻咳了一声。
小糖豆还歪着小脑袋,眉眼尽是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可始终都没有人回答她一句,大人的世界简直是太难懂了!
好在这样尴尬的氛围里,有人替他们解了围。
“小白阿姨!”
小糖豆被进来的人转移了注意力。
白娉婷雷打不动的拎着一堆水果,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捧着小糖豆的脸蛋就捏了捏,“好几天没来看我们家小糖豆了,想没想小白阿姨?”
“那是必须想哒!”小糖豆嘴甜的不行,大眼睛忽闪了两下,害羞的介绍着,“小白阿姨,这就是我常常挂在嘴边的大河哟!你还没见过呐!”
白娉婷朝着池北河看过去,点头示意了下。
看着小糖豆红扑扑的苹果脸,她直叹气,傻孩子,她哪里会没见过呢!
池北河也知道她是叶栖雁的闺蜜,有过两次照面,但他因为某些事情可绝对不陌生,所以同样的点头示意。
因为下午有公事上的安排,又待了没多久,到时间池北河便离开了,小糖豆最恋恋不舍,撅着小屁股的从病床上爬下来,要亲自送他离开。
池北河牵着小糖豆的小手,越过她身边时,低沉嗓音说了句,“就在这附近,我晚上完事后过来接你,一起回去!”
“嗯!”叶栖雁不自然的点头。
一直到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喂,成了望夫石了?”白娉婷啃了个苹果的上前,猛拍她的肩膀。
“瞎说什么!”叶栖雁没好气的反驳。
“啧!”白娉婷用力咬了口苹果,唾沫横飞的,“我刚可是近距离观察过了,那衬衫下面强有力的肩膀,再加上宽阔的胸膛,一定有人鱼线吧!艾玛,好**啊!”
“小白,你都在看哪里!”叶栖雁听她说的,不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