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点了点头,副警官有些轻蔑地看向罗尔,但他怎么不想想,若没有把握,罗尔又怎么会如此说了?
“我真是被你气疯了”,罗尔又叹了口气,“那间高级餐厅的蛋糕多少钱一个,装蛋糕的箱子里往往还有什么?”
不待伊森蒙德回答,或许罗尔是想他也答不出,已自己大声道:“那是干冰。把那么大量的干冰叠起来,放进纸箱里,就能成为垫脚石。等干冰挥发后,自然不会有任何迹象。”
伊森蒙德愣住了,好一会才又笑了起来,“这倒真是合情合理,不过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摸了摸头,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死者既然是自杀的,为什么又要如此故弄玄虚?”
罗尔看了沃南一眼,在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又坐了下来,“等比较笔迹的初步结果出来后,我再跟你说。”
详细的,能作为判刑证据的笔迹比对要花比较长的时间,不过罗尔现在要的只是初步的检验。一个小时左右,反馈回来的初步结果就显示,无论是保险柜储物清单,以及写在备忘录上的信息,都与弗罗伦克萨过去的笔迹一样。一般来说,应该就是他本人的笔迹无疑。
听到这么个消息后,罗尔探长微笑站了起来,“好了!真相渐渐接近大白,我把事情说清楚后,就只剩下找证据了,留下联系地址和登记一些基本信息后,特雷西小姐和沃南先生可以先回去。”
“老警长,别再卖关子了,你先告诉我,这可是怎么一回事”,伊森蒙德的脾气并不是一个好警察该有的。
罗尔把手套脱了下来,“你说沃南有嫌疑,是因为嫌犯只拿走了保险柜里的证券买卖合同,但如果这事如我之前说的跟沃南无关,那么你觉得还有谁会知道哪些东西在柜子里?就只有弗罗伦克萨自己!”
大家都不说话,连伊森蒙德都静了下来,罗尔接着道:“弗罗伦克萨是由于证券交易失败,万念俱灰,不过在自杀前,他决定要找一个人麻烦,那就是连累他亏本的沃南。或者他到律所的最初意思,的确是要告发沃南。但后来一想,这样公开丢人可不符合他的个性,而且法庭是否会判沃南有罪,罪名是多重还难说。所以他决定自己施加惩罚,那就是陷害沃南犯下杀人和盗窃罪。”
伊森蒙德瞪大了眼睛,指着躺在地上,被白布盖着的尸体,“事情都是死者自己弄出来的?”
“对,而且经过慎密的安排”,罗尔探长的眼睛闪着自信的色彩,“弗罗伦克萨就是故意令自己的死亡像是被谋杀后,某人笨拙弄出来的骗局。他明知这里的门窗可以从外面用线拉上,所以就把门窗都关好。然后自己撬了保险柜,拿走了那些只有他和证券经纪人知道的文件,我想文件已被他烧掉,冲进下水道里。然后他又故意留下清楚的信息,让人排除了自己不在家的佣人的嫌疑。最后在沃南按约定时间到达前,弗罗伦克萨用我刚才说的方法上吊自杀,他料定沃南会报警,而警方赶到现场后会按你刚才的方式巡查,就会把一切嫌疑都指向沃南,一场看似谋杀后的伪装。”
伊森蒙德显然对于罗尔说他是被死者牵着鼻子走,有些不服气,反驳道:“但我亲爱的警长,你这些说法也仅仅是推论,没有证据支撑。”
“说得好”,罗尔拍了拍伊森蒙德的肩膀,“用我刚才说的话来教训我,证明你有长进了。所以我说需要更多的线索,确认我推理的线索。现在我要让人调查一下吊灯上被绳子缠着的痕迹,那里会有我想要的。”
慕千成也想看看罗尔会找出什么,毕竟他这番推理有条有理,但一个疑问却始终缠在慕千成的心上,不过他若提起这个疑问,等于反驳了罗尔的全部推理,他还是决定等等再说。
一名警员搬来了椅子,接受罗尔的吩咐后,就站在椅子上开始检查吊灯,还拍了照。
在这过程中,罗尔一直颇轻松地站在下面等待,显然他对自己的推断很有信心,反而是伊森蒙德有些沉不住气地猛跺腿。
半小时后,警员爬了下来,先是把照片给了负责的人,然后在罗尔耳边低声说了一番。
“怎么可能”,这一次倒是罗尔如伊森蒙德般咆哮,他立刻跳上椅子,自己亲自检查吊灯。
过了一会,他骂了两句,就跳回地上,“看来自杀的推断,要暂时打住。”
“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伊森蒙德立刻追问。
“若是人上吊自杀,绳子刚套住脖子时,出于本能的挣扎,被吊着的身体会左右晃动,该在吊灯绑着绳子的地方,留下轻微左右摩擦的痕迹,但吊灯上,绳子留下的痕迹却很清晰,直直的一条,这应该是人死后,被其它人吊上去,才会造成的。”
罗尔托着下巴,“看来一切都得重新思考。”
“本来我不该多嘴的,不过既然警长已发现了疑问,我就好说了”,慕千成道:“特雷西小姐不是说会发现这案子,是因为看见了这家里的猫身上有血,但那些血不是猫的。我就是想问那些血究竟是谁的?死者身上除了被吊的痕迹外,还可有什么伤口。而且如果死者是要自杀后,嫁祸沃南,又怎会让带血的猫跑出这屋子里?”
慕千成的话提醒了大家,也让事件陷入了更多谜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