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啊”,石啸风看了慕千成一样,“这里也没有别人,你我都无需再装了,你知道与我同行会有什么危险的,你难道会不知道铃木大佐一直想好好招呼你?”
看来对方是要把事情点破了,慕千成叹了口气,“既然我已敢进入承德,自然是把生死置于度外。只不过石当家把我载出来兜风,如果我这么就不见了,你会否不好交待?”
“不会”,石啸风从容摇了了摇头,“你别看承德好像安静得很,其实它是一个大火山,民众的热情随时可能爆发出来,这里也常有游击队出没,丁冕手下的几个军官前几天才在街头被杀,所以如果我和你突然遇到了匪徒,你被杀了,也不能指责我,我只是没有担负好保护你的责任,同样,你若被抓走了也是一个道理。该受谴责的是游击队嘛。”
慕千成却很放松地把身体靠在了椅背上,“既然石当家把话都说出来,自然是不打算对我这么做了,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哦,我好像还是第二次见到慕兄,还是第一次这样聊聊,你怎么就肯定我不是那样的人?”
慕千成看着两侧渐渐变化的街道,缓缓道:“至少你应该还没有那样的打算吧,不然你在酒会上就该动手了,说得直接也不好听一些,就是栽赃嫁祸。”
石啸风并没有承认的意思,但他的口气又不像是否认,“慕兄还在认为那敬酒有问题,我不都把酒给喝了,看来慕兄是紧张过头了。”
“不,我还是坚持认为那有点别的意思,当然石当家不想说,我不会再问,甚至连想也不会想,我可以尊重主人的意思,当它没有发生过。”
石啸风笑了笑,“那本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嘛。不过我在这里也有件事,想对慕兄说的,也希望你转告君望贤弟”,石啸风停了停,才一字一句道:“有什么的你们都可以冲我来,但不要再教唆我的妹妹和弟弟去跟日本人作对,我不希望他们有什么事。”
慕千成感到了一丝的寒意,“好,我答应你,我也不想他们有事,我也可以承认这次的主意是我给他们出的,你不要责怪他们。”
石啸风的神色很凝重,“你这么做,看起来倒不坏,至少吉田中佐短期内不会再找他们的碴,但就怕他们仗着这一点又到处生事,真出了问题,我可??????”
慕千成看了石啸风一眼,无论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至少看来对于自己的弟妹,他还是有些真情,“我会以朋友的身份劝他们注意的,而且石当家既然如此担心他们,大可把他们送到别处去啊。”
石啸风不置可否,毕竟是别人家里的事,慕千成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在沉默中,车又走了一段路。
“慕先生真的没有想去的地方?”
趁着之前的时间,慕千成已想了很多问题,“若说有的话,还真是有的。那倒不是说有哪里想去,而是有位故人听说刚好在这,想会会他。”
“谁?”
“铃木大佐!”
石啸风的脸色变了变,显然他也没有料到慕千成会主动说想见铃木大佐,“他好像刚好离城了,但不知慕兄原来与他是故人?”
慕千成笑了笑,按石湘菱的话,他们早讨论过自己几次,这人是装傻而已,“那时候我和他都是在美国学习,也谈不上是朋友,仅是旧相识吧。我也不是有什么的要找他,不过我听说他在找我,既然我都已经送上门了,自然不希望他错过了这次机会。”
慕千成的话让石啸风笑了起来,“那好,待他回来后我一定转告,不过估计那时使团已经离开承德了。”
说起使团快要离开承德,慕千成非但高兴不起来,还有些忧虑,在石啸风眼中这是他有些狂妄的表现,就像是由于对无法与铃木大佐交锋而感到失望,实际上慕千成是担忧无法救出铁锤。
他们虽然想过不少法子,但斟酌后又都觉得不可行,因为如果故意诱惑敌人把铁锤调回来,搞不好会弄巧成拙,让他的身份暴露。这样的话,不如让他继续留在东北,再择机返回。
车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道,石啸风正待加速的,却突然把车刹住。
慕千成也被抛了起来,石啸风之所以会这么做,全因为一个人站在了车前,好像看不到车正驶过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