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加晚宴的,有参加过欢迎宴的所谓东北士绅,也有不少军官,但据石啸风的话,来的人比想象中的要少,现在动手可要放过不少漏之鱼,这会增加了起兵的难度,不过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哪怕对方一个军官也没到,也必须动手。
就在慕千成也有些为石啸风是否已经穿帮了担心的时候,吉田中佐却来了。
这让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至少石家的行动还没有被察觉,不然这个承德日常的军事指挥,警备部队的头号长官也不会离开大营主动送上门。
宴会在一片欢愉的气氛中,在钢琴的伴奏下开始了,还是欧阳凯勒和石啸风分别发表了一些无聊的话,双方都祝愿所有问题和冲突能尽快解决,不过石啸风突然强调东北是中国无可争议的领土,这本不在讲话范围内的东西,令那些来访的日军和部分伪军既惊讶也不知所措,这可是他们不能容忍的。
不过随着宴会的进行,大家都暂时忘却了这些事,打开肚皮吃了起来。
陈君望这个爱吃之人,却吃得很少,因为紧张啊。不知道使团是否真的能够顺利离开,也不知道能否救回铁锤,他甚至对于协助石啸风会否过于冒险,也产生了疑问。
慕千成看出他有些胃痉挛的不适,尽量劝慰让他放心。
石啸风可是很注意时间的,待宴会进行得差不多时,就以那个钟点离开最为安全为借口,安排使团成员准备登上汽车,然后前往火车站换成火车离开。
临行前,慕千成偷偷跟着石啸风走到了后院去,“慕兄是由什么紧要事,还要对我说的,我看你不停地向我使眼色。”
“是的”,慕千成很坚决地点了点头,“希望你能守诺言,执行你自己的行动时,确保使团的安全。”
“这一定,随火车同行的都是石府上最精锐又最忠诚的枪手,我已经让游击队在某个地方对铁轨动了手脚,到达那里时,火车会无法过去的,而那时候,我的部下就会和游击队内应外合,把吉田的人都杀了,把使团接上他们的车载走,然后等我假装逃回来的手下一回报,我就可以以救使团为名,出兵了,那时候,我早也把这里的人一打尽,我二弟和丁冕那里俄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石啸风那么说,慕千成决定先改变自己想说的,“恕我直言,他们真的可靠,不会背叛石家?”
“你说丁冕?他虽然怕事,但还算忠诚,而且我也是今早才告诉他这个行动,让他无法再多思量,而且我已跟他摊牌,我都已经起事了,他若继续助纣为虐,想必不会有好结果,游击队不会放过他,日本人也不见得会重用他,说不定受我牵连,他也会被杀了。权衡再三,他当然只能跟我走了”,石啸风苦笑了一下,“当然条件就是要让他跟去北平,可不能让他留下打游击,这我都答应了。”
慕千成吞吐了一下才道:“那位石二少爷了,恕我不敬,听说他跟铃木走得很近,而且我感觉他杀气太盛,真是同道中人?”
石啸风笑了起来,“他?你们真的可以不用操心。我二弟虽然性情孤僻,但不是那种背叛家族,卖主求荣的人,若说攻坚警备大营,我还指望他呢。慕先生真的可以放心。”
“那就好。”
石啸风看了慕千成一眼,“慕兄故意把我叫出来,也不怕那些人怀疑,想必不只为了给我提个醒,还有什么的不妨直说,若到了开战时,再说什么都晚了。”
“其实我是有个请求,我希望不随使团离开,我想留下帮点小忙,最主要是我希望能够亲自带铁锤离开。”
“这里很快就要成为战场,随时可能丧命的。”
“如果真死了,我也无怨无悔,若不给我留下,那才是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