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进客厅,就几乎整个人软瘫在沙发上。
慕千成也顾不上他的伤势了,奋力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摇晃道:“你好像是丁队长的部下,出了什么事?”
“败了,我们都败了。”
此言一出,慕千成惊讶,那扶着伤者进来的枪手更是脸色发白。
“胡言乱语,我看你是逃兵才对”,慕千成假意责骂了两句,让那个枪手先出去,而且不准在外面散播流言,那人应了声偌,就退了出去。虽然他口头什么都没说,但慕千成心知不妙,自己本就不是石家的人,也没带过这么些人,石啸风也是估计局势会很好,胜利或者来得很轻松,才说让自己率领这些人去破坏研究所,现在兵临城下,只怕这些人未必肯陪自己死守,如果知道石啸云等已经败了,只怕更是军心涣散。
“你说的可是真话,如果你敢扰乱军心,我立刻把你处理了”,慕千成让自己看起来很威严。
“我说的是真话”,那人已是有气无力了,但看来他受得伤倒不是很重,显然是心慌加上拼了命的逃跑,让体力严重透支了。
慕千成看着这人的脸,自己也变得有些神色凝重了起来,他知道事情麻烦了,“你们会攻警备大营,居然不胜还败了?沙军门和丁队长了,他们是死是活?”
“不知道”,那人居然流起了眼泪,泪水混着血迹显得一团糟。
慕千成也不忍再急着追问,等那人的情绪有所平复才道:“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不相信日军能一下子就击溃他们,就算双方的战斗力有差距,但他们也有人数上的优势啊,而且我看石啸云是个能打硬仗的人。”
“但他反叛了,在总攻的时候,突然让手下对我们拦腰截杀,日军又从警备大营架着装甲车冲了出来,我们措手不及,又腹背受敌,被堵在街道上,那些来不及逃进房舍的兄弟都被打死了。我幸运地冲过了几条街道,躲在民居中,才逃过了一劫,能活命回来。”
慕千成真的太惊讶了,石啸云居然是叛徒,这让人怎么接受?慕千成不安地踱起了步,他走了一回,忽然又停了下来,“那你们的人退进房舍中的人,可用地道逃走了?”
“地道里被对方灌满了烟雾,暂时无法使用,除非丁队长有办法在哪里重组队形与敌人一战,不然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看来真是有奸细啊,连地道的事都知道,好在那边的地道与石府上的不相通”,慕千成一屁股坐了下来。
现在真正让慕千成担心的问题也够多了,不过估计铃木或许只会对付石家的人,应该不敢明目张胆对使团动手吧?但他会否杀人后推托是石家干的?
慕千成越想越觉得不妙,如果自己不答应石啸风的请求,什么假装被劫好让他能够率石家枪队出城的话,那使团早坐火车去远了,也不可能被铃木再追上,但现在再后悔也没有用,自己能否离开这里也难说了,如果沙于海等已败,那就真的没有救兵了。
慕千成等转眼间成了困兽犹斗,连锐气都泄了,但还是有人斗志盎然,打算执行一次漂亮的攻坚人物,那就是石啸风。
他率领枪队出城没多久,就绕了回来,家眷都被安排送往北平了,也有几十个枪手护送。石啸风可以说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攻打避暑山庄的日军驻热河司令部了。
那雄壮的建筑,已出现在石啸风的眼前,“兄弟们,拿下它,你们将永载史册。”
石啸风可是志在必得的,不过他还没有知道城内的两只部队已经被破,不然估计就没有了这种豪气了。他能攻破司令部吗?无论是否得手,这事件显然也越发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