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我们真该听你的”,有枪手后悔了。
“现在说这个已经没用”,慕千成从坦克车上的缝隙里,观察身后的情况,刚才的突袭虽然没有要他的命,却也把他的左手掌打伤了,不停地淌着鲜血,但现在可顾不了那么多,“况且大家也只不过想突围,你们的心情,我理解,现在不是后悔或是互相埋怨的时候,还是合力想办法自救吧。”
“我们都听慕先生的”,众枪手纷纷表态。
慕千成凄然一笑,这服从来得有些晚了,“不过在走之前,有个仇肯定要报的,谁有手榴弹?”
有人立刻递来了一枚手榴弹,慕千成可真是够勇的,他也堵对方只会射击车身的两侧,不会顾及车顶,突然一个翻身就爬了上去,车体的盖子早被炸烂了,慕千成拉开手榴弹的引线,用力就掷了进去,刚才偷袭得手的敌人,还没有来得及爬出来,就被炸死在里面。
等吉田的枪射向坦克车顶时,慕千成早爬下来了,只留下坦克车被打得当当作响。
不过这样做,虽然是解了一口气,但对于形势可没有任何改善,慕千成本就知道他们唯一能存活的可能只有抓住竹木,若给他走脱了,那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自己死了固然不愿意,但无法救回铁锤才是最让慕千成心痛的。
“川岛,你不守诺言,不配当武士”,慕千成当然知道此时再说这些话,可什么意义也没有,他也不是个图嘴上痛快的人,随便找些话说,只为了能拖延时间,看会否再出现下一次撤退的机会,之前不也快要被敌人攻进来,但突然却从天而降下竹木这块馅饼,差点就成了他们能够撤退的王牌,当上天已经眷顾了一次,这样的机会还会再来吗?
川岛笑了起来,“我可没食言,我早说了,只要将军还在你们的手上,我保证你们可以活着离开,是你们自己没有照顾好将军,那可怪不得我。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会不来救人啊!”
虽然他只是在抠字眼,但慕千成也实在无法反驳她的话,川岛继续喊道:“不过我还是仁慈的,我可以再给你们有一次机会,你们现在放下武器走出来,我可有考虑宽容处理。”
这次那些枪手可不会再上当了,纷纷骂娘。
慕千成倒是相信她不会立刻处死自己等人,至少在抓到石啸风前还不会如此,而且说不定经过自己在路上对铃木的那一段话后,他还想把自己抓起来好好审问出信息,只不过若落入他们的手里肯定比死还要痛苦。
“怎么了,你们之前躲在屋里也不行了,难道现在觉得躲在一辆破坦克后面,就可以苟延残存,出降吧”,川岛还在继续迷惑枪手们。
不过枪手不打算买账,竹木也显然不耐烦了,“川岛小姐,没有必要再跟这些人啰嗦了,就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战斗力,吉田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吉田敬了个礼,他可要好好在将军面前露一手,而将军的意思是对这些人格杀勿论了。
川岛有些许的不满意,但不便公开反对竹木,只好往回撤,吉田已在作出命令,那辆完好无损的坦克车移动了位置,以便坦克后的人一出来,就立刻把他们全部射死,不过现在慕千成等却是在日军火力的盲点中,他们的前方三面都被坦克的残骸遮挡住,背后则是石家大宅,吉田立刻就想好了攻坚计划,他一挥指挥刀,两队日军就从坦克的左右两方,同时包抄而上,边跑边开枪,用火力压制着慕千成等,让他们无法反击。
若给他们靠上来了,那只有死路一跳,慕千成急啊,却没有办法,一名枪手显然是沉不住气了,也忘了之前说了绝对服从慕千成指示的话,狂呼着冲了出去,或许他想死也要死得英雄一些,不过在这种情势下,他还没有打到一个敌人,就被乱枪打穿了胸口,瞬即就倒下了。
慕千成倒抽了口冷气,两名狡猾的日军还一纵身跳上了坦克盖子上,想从上面偷袭。
不过慕千成可是比他们的反应还要快,一探身就打死了其中一人,另外那个日军立刻翻身滚下坦克,一名枪手探出半边身子,想猎杀此人的,却没料到坦克车上的机枪刚好可以打到他的位置,一阵鸣响,这人的身体顿时成了马蜂窝,鲜血都溅到了慕千成的脸上。
慕千成已可感到死神在向他们招手,只要两侧的日军一包抄而至,那么他们都将被划上人生的休止符。
但只要还没有真的到了死的一刻,他都要奋力一搏,他捡起了坦克上的一块破零件,听着日军快要到达的脚步声,一反手就让那东西顺着地面滚了出去,对方显然以为是手榴弹,纷纷躲闪,还要一个人手疾眼快的把他捡了起来,想必是打算扔回来的,却发现根本不是炸弹,慕千成就趁这瞬间,一探身又打死了两个敌军,但坦克上的机枪立刻就吼了起来,把慕千成逼回了坦克后面,被欺骗了的日军可是彻底暴怒了,他们发出同一的吼声,快步冲了上来,手上的枪吐出的毒蛇让慕千成这一方实在无法抬头。
慕千成已可看到冲在最前排的日军的腿,就在他抱定要拉一两个人陪葬的时候,石家的大门里突然有人冲了出来,而且人数并不少,包抄慕千成的日军措手不及,被那些人打死打伤了不少,顿时败退了回去。
石啸风从竹木司令部的密道中走了过来,恰好来得正是时候。
不过虽然事出突然,吉田也吓了一跳,但他的兵力和火力上还占有一定优势,就是那一辆坦克就够石啸风受的了,这一仗鹿死谁手还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