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成这话是对着谭恩白说的,但却是故意说给谭夫人听的。
谭恩白早已注意到自己的姨娘在这,而且显得很不安,“姨娘肯定会告诉我的,我的品性你早已知道,我从来都是嘴巴很紧的人。”
姨娘倒是愿意告诉谭恩白,或者她也感到今天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寻常,“就是关于你爹的事,他身上有奇怪的。”
“我爹怎么奇怪?”
“他不是个男人,至少没有了男人该有的东西”,姨娘的脸微微红了红,“今早我小心碰到了他的下面,发现他??????”
谭少夫人这句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曾经娶过几个老婆,到老了,还把她这个昔日丫鬟娶进门中的老人,忽然变成了个太监。
这话让慕千成惊讶,谭恩白更是不知所以。
白梦瞳的徒儿已咩嘴笑着道:“不是老爷太久没碰夫人,夫人胡思乱想了,真是羞死人。”
她嘴里说着羞死人,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吭慕千成的。
不过慕千成却没有时间与她计较,只追问着道:“他一次碰你是什么时候。”
谭夫人瞪着慕千成好像看到了色狼一样,但最终还是回答了,”很久了,老爷现在老了,也没有以往的精力,尤其是最近,他都歇息的比较早,以前他有失眠的毛病,最近喝了一个医生开的中药后,就很早睡了。那药我也有喝,喝了之后就会睡得很沉,不过第二天醒来,就精神焕发的。”
慕千成眨了眨眼睛,“那你们昨晚也喝了?”
谭夫人摇了摇头,“我昨天不小心打翻了药,没喝就睡了,今儿也醒得早,就无心碰到了老爷子。不过他很快就起床了,而且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大木巷子,从里面取出了好些东西。”
谭夫人吞了吞口水,“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今儿起得这么早,平时我都起了,他还在睡得,但我看他很仔细在弄那些东西,而且眼神凶得可怕,我就不敢出声了。”
慕千成看了谭恩白一眼,这位新郎哥的脸色也白了。
慕千成问道:“那夫人是没有看到那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了?”
“没有看到”,谭夫人想了想,“但估计是金属制成的东西,我听到轻微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譬如喀拉之类的,但都很轻微。”
慕千成倒吸了口气,“那然后了,他怎么处理箱子里的东西?”
“我也不清楚,不过感觉没多久后,有人来敲门,我还听到那人喊他老爷的,感觉像是家里的人,老爷也不知是否把巷子里的东西给他了,总之不久后,他又回到床上睡了。我就是那时碰到他的。”
慕千成点了点头,“那夫人可是一直装睡,直到现在就过来找梦瞳?”
“是的,我本来是想问问老爷的,却无意中听到他对着我自言自语,昨天的量这么大,今儿不到中午估计也不会起了。也不知是否在说我,我感到一丝的害怕,就继续装睡,直到屋子四周都静了,我才敢出来”,谭夫人脸上还有惊疑。
慕千成已想明白了好些事,但还有些他想不明白的,但最麻烦的就是那些还没有想明白的,却是其中的关键,不过他还是道:“夫人这么做是对的,不然说不定你现在已看不见我们。”
“老爷要害我”,夫人浑身都抖动了起来。
慕千成也没时间回答她的话了,只对谭恩白道:“你们都暂时别回舞场,那里说不准会出大事。”
白梦瞳的徒儿已拉着慕千成的胳膊,“我也要去,我还要救师傅。”
“我虽然不敢说你师傅是否真的出事了,但我感觉她不在派对现场,说不定她也是发现了什么,所以被对方给抓起来了。”
谭恩白的脸色已很难看,“慕先生的意思,是怀疑我父亲?这绝不可能,他是无论怎样都不会向日本间谍低头的。”
“这我知道”,慕千成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对了,何家的人来了没?”
“何昱和何勋早到了我们府上,张警官则刚到,不过却没有看到那位梁先生。”
慕千成拍了拍白梦瞳徒儿的手背,“那夫人就交给你们,会场说不定会变得很危险,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你们都躲在这梅园里,这里虽然容易藏着敌人,但反过来,你们也更容易躲藏,毕竟你们对这里很熟悉,而且我猜这里已没有外人了。”
说完,慕千成就要离开梅园,谭恩白却追了上来,“这是我的家,我怎么能置身事外,而且我要去证明给你们看,我父亲绝对是忠贞不二的爱国者。”
“随你便吧,但死了可不要埋怨”,慕千成根本没有停下来说话的时间,他快步就往会场跑去。
会场的气氛已越发热烈,虽然新郎哥借故跑了,但还是有不少亲朋故旧上千祝福美丽的新娘子。
谭老爷也很高兴,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府上没有这么热闹,看到谭家有这么多门生故旧,或者他也没有后悔一辈子的辛劳。
不知哪个军官提议要与老师来一幅难得的合照,大家纷纷应和,毕竟上一次的合影,已是在黄埔毕业的时候。
众军官和谭老爷子走到了屋外,在那堵围墙下站成了一排。
戴独行可是一直冷眼看着,这堵墙后就是敌人可能偷袭的地方,但现在敌人连个影儿都没有,如果阻止他们合照,只怕会打草惊蛇。
所以戴独行没有行动,但慕千成老远看到这一幕,已经鼻子都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