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跟着爷爷到处混饭吃的,哪谈得上什么扭扭捏捏的,别说跟其他男生一块吃饭,就算跟只母猪一起吃饭,也得抢着吃,你斯斯文文的,结果就是没得吃,别人还不会赞你,只会笑你傻子。”
慕千成大笑了起来,这样爽快的女性倒真不多见,只不过哪怕世上最爽直的人,也会有些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
不是吗?
“那我们不矜持的小姐,你到底要选什么菜?”
马铃眨了眨眼睛,“我再看看吧,不过只怕我的菜还没上,你的菜就先来了。”
慕千成还没有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虚掩着的门上就穿来了敲门声。
慕千成只能说请进。
进来的人是陈君望,他的脸色还是上楼梯时那样的铁青,只不过看到慕千成后,又放松了些许。
“是有不愉快的事?”,慕千成的问题,显然把事情的严重性大大降低了,仅仅是不愉快,还不足以让陈君望如此。
“这事情麻烦了,搞不好可要完蛋”,陈君望用力地把门关上了。
慕千成已猜到是出了什么事,但陈君望不自己说出口,他还是不愿意瞎猜。
慕千成不开口问,反而是陈君望急了,但他看了马铃一眼,又不开口,显然是不愿意被她听到的意思。
马铃对着陈君望眨了眨眼睛,“你该谢我的,怎么还恩将仇报。”
他该谢马铃什么,陈君望不懂,慕千成也不知道他的意思,只不过陈君望可是有法子劝马铃先挪挪步,他笑着道:“我的好小姐,我什么时候不谢你们,千成是我的好友,你自然也是了。这兴昌楼的菜好吃,那点心更是没好说。你可以亲自去看看那些点心,喜欢什么的就拿什么,今天的帐全算在我的名下。”
慕千成当然不需要他这么做,因为今天可说好是自己请马铃的。
但马铃已站了起来,“那好,就谢谢大局长了”,说完还真是一溜烟就走出了包厢。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也是说正事的时候了,因为陈君望的脸色已显得更沉。
慕千成却问道:“你怎会知道我来这里了,就因为我的好奇心,而且你又对我很了解?”
“不”,陈君望摇了摇头,“我起初也没想到你真会来兴昌楼的,因为我知道这种格调不是你所喜欢的。而且那件案子也看似要破了。只不过当我赶到这里时,我看到你的军用摩托车就停在兴昌楼外最显眼的地方,我就知道你来了。毕竟那种车可不多见,尤其是在市区里。”
慕千成终于知道马铃为什么说陈君望该谢她,因为车子是她停的。她让慕千成先上来找位子,自己把车停好。慕千成以为她会把车子停到旁边的空地上,谁知道她居然停在大路上。
她是明知陈君望会来的,所以让陈君望可以找到自己?
不过若这样说,岂非她早看穿这案子不会这样就结束?
她真的这么聪明?
不过再想想,也不对,她根本就没有过去听案情,对于石狮子的事件根本是一无所知,又怎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看来定然是巧合,她因为懒,就把车子随便搁着,想不到却为陈君望提供了便利,而马铃的脑子又转得比较快,看到陈君望来了,就自然打蛇随棍上。就算她并不聪明,但如她所说的,早早就出来混饭吃,这点应变还是有的。
“坐吧,如果你想一块吃午饭,我也是很乐意的,就怕我这瘟神把什么霉运传给你了,之前也有人说过,凡是见到我,那天总得有事发生”,慕千成请陈君望入座。
陈君望颇为沮丧地坐了下来,“我倒不觉得见到你有坏事发生,我只知道见到你总得很危险。”
“但每次不是都逢凶化吉了。”
陈君望把警帽扔在了桌子上,“那倒也是,不过也得被吓成心脏病。”
“但你今天遇到的倒霉事总该与我无关了”,慕千成实在无法想出自己会有什么原因与陈君望现在的麻烦有关。
陈君望也不否认,“这确实与你无关,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事该与谁有关。你见到我,这回算你倒霉了”,陈君望苦笑了一下,“我刚刚才被财政部的人骂到狗血淋头,还说是谁让我当这个总局座的,要把我送南京法办了。”
“那你就立刻走,不要再当这个狗屁局长了,你也不会稀罕”,慕千成微微笑道。
陈君望却不回答,只叹了口气。
慕千成看了他一眼,“是金库里的外汇被盗了?”
“被盗倒没有,但跟被盗了根本没有差别,甚至更糟。”
慕千成不知道陈君望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也没想到案子会这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