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成点头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暂时就说到这。上楼的人都已经问过话了,例行公事,能否也与胡叔谈几句?”
胡翼泉脸上堆笑,“这事怎可能与我有关,整个下午我可是都与你在酒楼里。”
张镇城赶紧确认这是否真的。
“他说的不假”,慕千成自然是实话是说,“不过这期间他也曾经说要上厕所而离开了十五分钟左右”,慕千成最后补充了这话,倒让胡翼泉有些不高兴。
“贤侄的意思,我也有嫌疑了?”
“胡叔千万别误会,我正是为了让你不用被怀疑,才想彻底确定你的不在场证明。”
张镇城已道:“那酒楼离这里有多远,十五分钟是否可以来回,而且还杀人。”
慕千成快步走到了窗边,他隔着手帕,轻轻把玻璃窗拉开了,“你看,就是对面的酒楼,与这栋大楼,仅隔着一条马路。来回时间是够的,但要走进来,上上落落,还要杀了一个人,又故布疑阵,好像又不太够,而且与二楼装修工的证词也不符合。若胡叔是以上厕所为借口离开的,那段时间肯定会被二楼的人看到,因为他上厕所时,我们也差不多离开酒楼了,估计就是四点钟左右。”
这可是案犯时间,所以张镇城颇为有深意地看了看胡翼泉。不过就如慕千成说的,这么短时间,好像又不足以回来干成这些事。
“简略梳理一下,陈小姐是三点钟左右上来,逗留了不长的时间,并没有看到三楼有异常,各室的门也是开着的,而阿成则是四点左右上楼的,逗留了半个小时左右,也坦承没有看到异常,门也是开着的,阿水先生则是五点过后上来,逗留了十来分钟,那时天色已暗,加上门又是掩着的,所以没有留意到任何情况。而这过程中,胡叔一直与我在酒楼里闲聊,仅在四点过后,去过厕所十五分钟。而五点半过后,陈小姐为了找寻黑猫,寻着猫叫声,来到了这个不详的地方,推开门后,就发现了老鬼的尸体。这就是整个过程。”
慕千成的梳理确实很清晰,可是再清晰的梳理,如果无法找到疑点和凶手,那也是没有用的。
张镇城想了想,“这么看来,阿成与阿水可能要多配合一下。”
他这意思已经很客气,那就是这两个人比起陈小姐和胡翼泉的嫌疑要大多了。
“谁都应该配合,不过或者真正该配合的就只有一个人”,慕千成漫不经心的,也不知是否已看穿了什么。
“慕先生已经知道犯人是谁”,张镇城与慕千成也共同经历过几次案子,知道慕千成旁敲侧击,让人捉摸不透的时候,往往就是快要图穷匕首见之时。
“当然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犯人,可惜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慕千成说的也不知真假,“不过单从这些,我们已可知道两个很重要的线索,那就是留了言的纸,还有门是否关上的证词。”
慕千成一直强调这两点,但谁都不知道他到底从中发现了什么,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却道:“所以我很有信心,我们能够破案,因为我们只是调查了一小部分,已经有这么多发现。现在是否应该仔细瞧瞧尸体,至少该让我们知道死者到底是怎么被杀的?”
“不是说窒息?”,胡翼泉这个老警探也不知道慕千成到底想怎么样。
张镇城已走到尸体旁,他微微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脖子上没有勒痕,也不像是淹死的。估计是被什么捂住了口鼻,不过死者的鼻子、以及鼻子底下都有粘乎乎的痕迹,用胶带黏住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也看到堆货场里有包装用的胶带。”
慕千成问道:“用这种胶带粘住口鼻,一般来说,多久会窒息而死?”
慕千成显然不是这么没有常识的人,但张镇城还是道:“大约三分钟,很少能超过五分钟的。”
“这就说,犯人在四点钟过后到五点的时间里,用胶带封住了死者的口鼻,让他死亡?”,慕千成的问题显然就是为了引出这个结论,虽然他是用问的语气,实际上只不过是给张镇城一个确定的机会而已。
张镇城看着阿成,“可能必须请你回警局说清楚,因为只有在那时间段里曾上来的人,才有机会干这种事。”
阿成本能地缩了缩身躯,“真不是我,而且,而且我有要质疑的地方。”
此时一名警员进来在张镇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张镇城才答阿成,“我或者知道你要说什么,而且很不幸的是,我这里又有了新的证据,要驳斥你将要说的话。”
阿成的脸色已很恐慌,慕千成却偏偏还要插嘴,“而且我还知道他身上说不定还有样更不幸的东西,至少对于他来说很不幸。”
慕千成说这话时,已在微笑,是因为这案子这么简单就要解决了,还是因为他知道不是这么简单,所以会心地笑了。
一切都还是谜!